天微亮,胖子的臉總算才全部消下去了,但傷口還在,為了防止感染,依舊蒙着紗布。兩人朝阿貴家走去,半道就遇上了前來找人的張起靈。
“小哥,你怎麼來了?”靈兒一臉欣喜。
“找你們。” 張起靈看了一眼胖子,顯然搞不懂買個硫酸怎麼弄成這副德行。
“胖子非要去掏馬蜂窩,然後被馬蜂蟄了。在村公所挂了一晚上鹽水。”靈兒解釋道。
張起靈眉心蹙成一座小山,“你呢?”
“我沒事啊!我跑得快。”
胖子啧了一聲,“小哥兒,你好歹也慰問一下胖爺我啊!我可是傷員。”
張起靈淡淡道:“别亂來。”
正說着,吳邪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大老遠就看見胖子的臉,了解情況後,吳邪一臉無奈,“捅馬蜂窩這種事情你以後還是少幹,免得被人笑話。”
“那馬蜂和我以前遇到的不一樣,北京的捅了才發飙,廣西的還沒靠近呢,就發飙了。”
靈兒拍了拍急着為自己辯解的胖子,“行了,胖子,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告訴雲彩你是為她掏蜂蜜受的傷。”
胖子嘿嘿笑:“雲彩妹妹肯定感動。”
回到阿貴家,靈兒果然告訴雲彩胖子是因為想掏蜂蜜送她才受的傷。雲彩呵呵地笑,拿了自家的草藥來給胖子上藥,胖子眼裡滿是幸福,額上的汗珠卻大顆大顆地冒,兩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愣是不吭一聲。
張起靈戴着手套将硫酸倒進木盆中,又将鐵塊浸泡在硫酸裡,然而并沒有見到他們想見到的化學反應。張起靈分析鐵塊被特殊處理過,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晚飯後,四人聚在吳邪和胖子住的屋子裡,聽吳邪講述從盤馬那兒得來的信息。
原來,昨日盤馬是被吳邪和小哥逼得逃進了山裡。當看到吳邪手裡的煙鬥時,正在家中的盤馬臉色大變,竟對吳邪起了殺心。還好門外的小哥及時出現,奇怪的是,盤馬一見張起靈,立即跳窗而逃。
張起靈和吳邪一直追到樹林裡,盤馬故意将兩人引到一個叫水牛頭溝的地方,那地方滿是毒蜘蛛和兇猛的猞猁,吳邪很聰明,故意打電話放出盤馬進山打獵受傷的消息給阿貴,引得阿貴帶着村民上山來找人。
盤馬雖然想害吳邪和張起靈,但和村民無冤無仇,隻好自己從水牛頭溝出來了。又因吳邪以放火燒山可以報警的由頭威脅下,盤馬和盤托出了當年的所有事。
當年考察隊讓負責送糧食的盤馬準時進山,不能推遲,也不能提前。盤馬不知其緣由,有一次提前進了山。他帶着的三個同伴因為垂涎考察隊的糧食補給,四人便合夥去偷糧食。不巧被考察隊裡一個巡邏的小兵發現,盤馬的同伴失手殺了那個小兵。
四人擔心東窗事發,決定埋屍隐瞞事實,不想埋屍過程又被人看見,他們又将第二個人殺了,動靜驚動了考古隊的大部分人。四人殺紅了眼,索性将整支考古隊的人全殺了,把屍體扔進了湖裡。
殺了人的盤馬不放心,第二天又來營地查看,卻看到了營地裡考古隊的人又回來了。後來,盤馬的三個同夥一個接一個都瘋了上吊自殺在自己家裡。恰好盤馬那日看到湖底有考古隊的成員爬出來,以為是妖怪作祟,逃到山裡蹲了幾年才回來。
“這也忒他娘的玄乎了吧?”胖子聽完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老家夥會不會撒謊?”
張起靈道:“他沒有必要撒謊。”
吳邪點頭,“人不可能死而複生,也不可能有什麼妖怪,盤馬也沒有撒謊,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進山的考古隊和出山的考古隊不是同一支考古隊。”
“你是說,有人替換了進山的考古隊。”靈兒道。
“對。”吳邪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在原本的計劃中,第一批先進山的考古隊本身就會被替換,恰好盤馬意外介入殺了人,所以第二批人将計就計,直接取而代之。而湖底的妖怪,應該是陳文錦和霍玲他們,他們剛好那天晚上去了湖底勘察,躲過了一劫。但第二批人擔心替他們出手的人會說出真相。所以,為了隐瞞事情的真相,就把盤馬帶去三個人全都逼瘋了。”
“不對啊。那為什麼盤馬第二天再去的時候沒事呢?”胖子疑問道。
“要是當場幹掉盤馬,不就被人懷疑了嗎?”
靈兒想了想,“這場巴乃的考古,是1976年進行的,那麼,這第二批人混進考古隊是為了1984年去西沙,或者說,阻止第一支隊伍進入西沙。”
吳邪點頭。
“可是,你說來說去也都是猜測,沒有證據啊!”胖子道。
吳邪笑道,“證據就在湖底!盤馬說把屍體扔到了湖底,如果我們能找到屍體,那就證明,盤馬确實殺了第一批考察隊,同時也能證明,這兒,确實存在過兩支不同的考察隊。”
胖子皺眉,“不過,這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有屍體也早都爛沒了。”
吳邪十分自信,“屍體沒了,但骨頭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