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可行,安夏手上把玩着拆下來的監控器戳了戳itsuki的肩膀。
“你們有考慮過之後離開去做什麼嗎?”
去做什麼嗎?
這樣的想法他們以前好像有想過,卻在漫長的實驗中逐漸淡去。
“先去找rokuta的哥哥。”
“他現在雖然沒了記憶,但當初進來的時候有提到過自己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哥哥一定會來救他。”
之後不提了,不是因為不相信了,而是因為忘記了。
rokuta的情況和安夏有些類似,都是因為經曆過大量的實驗導緻了記憶的缺失,連帶着身體其他方面也出現了相應的排斥反應。
不過安夏的情況似乎更好一些,她除了特定的時間需要服用藥物,其他時候看起來和正常人無異,但rokuta卻是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感覺到饑餓。
身體能量消耗的走向成謎,不見絲毫長胖的樣子,吃了就餓,一餓就發暈,惡性循環...
有時候安夏都想把那群做實驗的人反手全部抓過來立場轉換,讓他們自己體會一下是什麼感覺。
“然後呢?”
“和哥哥一起生活?”
安夏開始思考起買下事務所的事情,近段時間visty的活動她有在互聯網看到,在她的建議下成員們暫時分開活動,人氣上升很快。
但是她最近也有想要買下一間屬于自己的酒吧裝修的想法,要是都安排上,短時間精力可能不太夠。
不過沒關系,她有滿月呀~
三個人一路往前,最終走到一處看起來完全封閉的鐵片牆處停下。
“他們哪來的這麼多幻影金屬?”
要問到幻影金屬的來處,那大概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的一場天外流星雨,從天而降的隕石裹挾着的金屬,就是幻影金屬的前身。
彼時上層經過漫長的博弈将金屬瓜分開來各自研究,嚴格來說哪怕是流入社會上的金屬都是經過加工稀釋過後的成品。
總的來說幻影金屬的含量對比起其他動辄就是一座山,一條脈的金屬礦物要少得可憐。
可明明按理說是這樣,但那也隻是按理說。
起碼現在擋住他們的‘鐵片牆’上面就有幻影金屬的痕迹。
這算什麼?
利用幻影金屬的延展性和屏蔽性來建設秘密基地屏蔽信号探測?
莫名覺得自己真相了的安夏手抵在牆上,牆面肉眼可見的凹陷下去,最終到某一地步後停住。
“你們說,會不會我們一打開門,就發現對面一堆人拿着武器指着我們?”
安夏覺得自己的想法不無道理,畢竟人家隻是舍不得她死,也沒說舍不得她受傷啊?
失算了...
大概是因為最近太安逸了腦子都不轉了。
心中默默反省,安夏反手将牆面加固。
“既然如此我們換一條路。”
自然而然的帶着兩個弟弟往回走,安夏仔細想了想靈光一閃:“這邊是有一個電梯連通整個實驗室的吧?”
“對,就在剛剛我們出來的房間旁邊。”
這些年不動聲色的記住了不少信息,itsuki調動記憶指路。
在确定電梯的構造也含有幻影金屬之後,安夏順手改造了一下電梯的形态,微微呼了口氣臉色有些蒼白。
“這樣的話這邊就是全封閉的密室,他們進不來,我們卻可以出去。”
她晃了晃手指将手上變回吊墜的金屬遞給itsuki,順手把rokuta手上的戒指薅了下來。
“借我用下,出去請你吃炸雞。”
*
萩原研二怎麼想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除了之前遇到安夏那次的案子之外,警局陸續受理了幾起有關于死者突發器官衰竭死亡的案子,最終追本溯源,發現都與風靡rapper圈的幻影金屬有關。
他可還記得安夏好像對這東西非常熟悉,态度也很奇怪呢。
所以說這人該不會知道點什麼線索然後又準備一個人去解決吧?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真相了。
伸手将束發的皮筋拿下,有從向日葵的裝飾中輕輕一拉,拿出一張儲存卡,萩原研二在電腦上将信息讀取,電腦的熒光照得他整個人神色不明,莫名帶上幾分沉重。
第一次出現是在八年前,名為武雷.管的組合風靡而起,連帶着還有一棟club。
随後傳奇組合銷聲匿迹,但經過他之後暗訪查找,發現其中的一位成員修羅在找什麼東西,之後又開了一家拉面館似乎選擇了放棄。
再然後就是年輕一輩的崛起,他們接受力更強,使用幻影金屬的覆蓋程度更廣。
而安夏,三年前出現在東京,将當時的自己救下。
之後時隔一年再次出現,但好像忘記了自己,此點存疑,再一次幫助了自己。
在那之後她短暫的停留了一個月,那一個月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看起來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
再然後就是對方死在了他面前,卻又在三個月前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麼一看似乎以科學的想法去推斷并不太準确,畢竟當初是他親眼看着對方跳入的火海,現在毫發無損的出來卻又好像忘記了一切怎麼看怎麼奇怪。
所以這一次呢?
是否又是和之前的事情有關的,會影響到生死的事情?
界面微微下滑,出現了一朵黑色的薔薇,其側邊是一隻展示的烏鴉,猩紅的眼似乎昭示着不詳。
還有這個标志。
他查線索的過程并不順利,似乎暗處有人在不動聲色的把所有的線索都抹去,連帶着給了他不小的警告。
當然他一身反骨,自然不可能因此屈服。
但其背後所隐藏的能量卻不得不讓他重視,說來他自己都有些不敢如此笃定。
他似乎在那之後,隐隐看到了官方的手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他莫名覺得後背發涼,明明快要進入盛夏,卻驚覺一身冷汗。
如有所感的看向窗外,隻見一隻烏鴉正站在電線杆之上,不詳的叫喚一聲展翅離開,獨留下散落的黑色羽毛。
日落西沉,逢魔時刻,天空散布着烏雲慢慢堆疊起來越壓越深。
好像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第六感讓他近乎是下意識的将内存卡收好拔掉電源,下一秒——
“轟!”
雷聲陣陣,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醞釀許久的雨緩緩落下。
警視廳的辦公室一角隐隐坍塌,似有若無可以看到煙塵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