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着泥土的土腥和廢品的味道在漆黑的小巷裡蔓延,橫濱的人都知道,遇到這樣的小巷最好繞開走,否則誰又不能保證下一秒會不會被卷入火拼現場。
相比起掙紮着求生,橫濱的人在日複一日的戰争中早已學會了最佳的生存方式。
隻要那雙眼睛看不到,那對耳朵聽不清,苦難就會遠離他們。
一雙黑色的馬丁靴踏入黑夜裡,帶起“啪嗒”的聲響,順着靴子往上,是一雙修長勻稱的腿。
米色風衣,黑色熱褲,少女的長發高高紮起,發尾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大概是為了應景,她特地加上了一個烈焰紅唇。
在狼狽的低着頭生死不明的人身前微微低下頭,她看似溫柔的伸手,下一秒腳踩到了那人的胸口,把人帶得往牆上狠狠一砸。
“嗚——”
痛苦的嗚咽聲随之響起,輕柔的女聲在空氣中響起。
“還活着啊...”
話語中聽不出可惜的意味,隻有少女越發用力的腿說明了她情緒不佳。
“人渣,果然隻配待在垃圾桶裡。”
話落,銀白的金屬觸角貫穿了那人的胸口,攪帶出了一顆淺藍色的晶體。
果然在這裡。
用手帕阻擋将晶體包裹,看着原地褪色的男人安夏的神色有些複雜。
竟然已經蔓延到這裡了嗎?
哪怕有手帕阻擋,但晶體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淺藍色的液體然後飛快蒸發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将手帕展開,上面赫然腐蝕開了一個洞。
“這是什麼新型的武器嗎?”
守在路口的太宰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手上破開的手帕,像是一隻好奇的貓貓伸手碰了碰。
毫無變化。
太宰治神色一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呐呐呐,告訴我吧~這個,是和安夏小姐一樣的神奇能力嗎?”
他慣常賣乖,像是不問出一個結果不罷休的熊孩子。
好在安夏情緒穩定,伸手挼了挼太宰柔軟的頭發解釋:“不是什麼好東西,建議不要碰哦。”
畢竟這樣的東西,隻會讓人陷入短暫的歡愉之中,實際上本質還是麻痹人的神經自我安慰的産物。
“這樣不好嗎?”
太宰治詢問出聲,安夏看他的眼睛,知道他隻是單純的疑惑。
安夏想了想給了個貼切的比喻:“就像太宰想要清爽的死亡一樣,這樣的東西作為媒介實際上隻會讓人的記憶留置在幻想中,而屬于自我的軀殼會随着越發的沉淪而不斷磨損。”
“這樣被動的接受也許有人欣然接受,但也有人毫不知情的成為了這東西成長的養分。”
她說着揚了揚手上的手帕,那參差不齊的豁口看起來分外顯眼。
這樣啊。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看向身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少女,就像是潘多拉一樣呢。
人們無比渴望打開它,卻又往往無力承擔打開的後果,而掌管着鑰匙的那個人顯然才是距離誘惑最深的那一個。
“好想試一試!”
“哈?!”
這人是安夏在追蹤夏凖他們的消息時查到的,對方在一周前見過夏凖他們,之後從他們那裡不知道得到了什麼,然後自稱為橫濱神明的使者,拉攏了不少信徒。
再進一步追查下去,安夏找到了Allen的項鍊。
排除掉這個冒失鬼自己弄丢項鍊的可能,那隻能是這人不知道以什麼手段得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