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和齊尚書。”就算陸平不說,到了晚上,陸成雪也會知道,不如就如實告知,挽回一點他們岌岌可危的主仆關系。
陸成雪聽後,并不急着責罰陸平了,她好久沒見過太子了,不知太子可否願意幫助阮辭?想來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可是太子心悅她,她若是求情,不知有沒有用?
“小萍和雲彩呢?”陸成雪接着問,從昨日她偷跑出府後,回來就沒見過二人,這時候才想起問陸平。
“老爺說這二人嘴巴不嚴,關了起來,待尋個好去處,便打發了。”
“關在哪裡?”
“柴房。”
陸成雪聽後,便不再搭理陸平,去了柴房。尋個好去處也隻是托詞,怕是出了相府,就沒命了吧。
柴房門口有兩人守着,陸成雪叫他們把門打開,其中一人道:“小姐,這二人犯了錯,老爺不許……不許她們見人,尤其是小姐。”
陸成雪笑了,說起來她是相府小姐,這偌大的府裡,陸淵不在,她就是當家人,可人人都能忤逆她,一句“老爺”說,她便要聽之任之嗎,她闆起臉來:“我再說一遍,把門打開。”
看守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聽說了早上陸成雪要打陸管家的事,最終還是決定開門,他們知道陸成雪身邊的南州,雖年齡小,但動起手來,一個頂十個,他們倆絕對不是對手,何必自讨苦吃呢,這得罪人的苦差事落到自己頭上,隻能算自己倒黴吧。
小萍和雲彩剛才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門一開,便撲倒在陸沉雪的腳邊,跪求道:“小姐,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
兩人猶豫了下還是不敢起來,雲彩擡了起了頭:“小姐,求您救救奴婢吧。”
陸成雪這才看清,雲彩的臉被打腫了,她伸出手輕輕碰了下,雲彩“嘶”的抽了口氣。陸成雪收回手,道:“你們起來吧,跟我回去。”
二人一喜,覺得自己有救,終于肯站起來了。
陸成雪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雲彩和小萍領回了自己院裡,她平時除了春雨,對這些婢女都不管不問,也不親近,誰知道這裡頭到底哪個是陸淵的細作,但她終究是有些于心不忍,如果不是自己偏要出府,也不會連累着二人挨打,甚至喪命。
下午,陸淵提早回來了。
陸成雪又去找陸淵:“請父親放我出府?”
陸淵厲聲道:“放你出去做什麼?又要去青樓找阮辭,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嗎?你是要氣死我呀。”
“不出去也行,陸平今日忤逆了我,我好歹也是父親的女兒,讓一個管家欺壓到頭上,說出去讓人笑話,我要打他闆子,這府上沒一個人敢動手。”陸成雪知道陸淵不會放她出府,剛才提出來,隻不過是為了接下來的事做一個鋪墊。
“噢?還有這事?”隻要不是鬧着去青樓,其他的事,陸淵還是願意縱着陸成雪的。
陸成雪把早上的事大緻說了一遍,剛說完,南州已經把陸平押上來了,原來是早有預謀。
“沒人敢動手的話,隻有女兒親自動手了,隻是相府小姐教訓下人要親自動手,傳出去,難免不好聽,不過我不在乎,隻要能出口氣,别人怎麼說,關我什麼事。”
南州已經将陸平押在了長凳上,他嘴裡塞着不知哪兒找來的破布,想求情也沒機會。
陸成雪拿了南州帶過來的闆子,就要朝陸平打去。
雖女子的力氣不如男人,但這闆子夠厚夠重,一闆子下去,哪裡是個老人能承受的,陸淵也知道陸平一心為了相府,讓他挨打,到底是于理不合。
“住手。”
陸淵一出聲,陸平偷偷松了口氣。
“父親大人這是叫我忍氣吞聲?”陸成雪從來都知道陸淵的心思,又想她聽話任由擺布,又想她任性狠辣,将來真坐了皇後,不至于那後位還沒坐穩,就被人拉下來。可聽話與任性本就是自相矛盾的,怎可能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陸淵沒答,而是說起了那兩個丫鬟:“你将那兩個丫鬟領回了自己的院子,還找人給她們看傷?”
“是的,父親。”陸成雪也知道,這種事瞞不過陸淵,她今日這一出戲,就是為了雲彩和小萍,既然陸淵如願提了二人,陸成雪就順勢放下了舉着的闆子。
她要自己提出饒了雲彩和小萍,陸淵是肯定不會答應的。在他眼裡,皇後娘娘對陸成雪的看法,比這二人的命重要多了,要不是她們多嘴,陸成雪哪裡會不顧名聲,跑去青樓搶人。
陸淵遣人,将雲彩和小萍叫了過來,二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吓得不敢出聲,生怕一不小心命就沒了,隻敢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裡,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