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語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了一種失控感,明明方向盤就掌握在她的手裡,可她卻把握不住行駛的方向,這樣太可怕了。她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不值一提的女人否定她的提議!
白曼語渾身一抖,就像是自己原本牢牢把握住的繩索不聽使喚,被另一端的人扯走了。
湯樂不再拖拉,言簡意赅:“送客。”
Ovia立即匆匆走了出來,恭敬地對白曼語擺出手勢。
在旁圍觀了半天的阿梅自告奮勇上前為白曼語鳴不平:“少爺,夫人是您母親,剛才所說皆是肺腑之言,您怎能……”
話未說完,湯樂一記眼刀刮過來:“滾。”
阿梅被他冷冽的氣場震懾,肩膀顫了兩顫,當即回望白曼語,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平時高高在上的架子端久了,姿态松懈不下,當即僵硬轉身從别墅離開了。
阿梅趕緊跟了上去。
白曼語腳步匆匆,渾身冒氣,嗓音沙啞發顫:“阿梅,給我繼續查,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大陸妹有什麼本事,竟然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颠倒,忤逆她媽的話。”
“是!”
湯樂将剩下半瓶的冰水喝掉。
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将他的暴怒帶走了半成。
他扯開領帶,面無表情的盯着空水瓶,将它扔進了垃圾桶。
“Ovia,剛才的事不要讓滢滢知道,别讓她知道我媽來過。”湯樂陰鸠的眼神掃過門外的季節花屏,白曼語的車已經離開了。
Ovia連連點頭:“是,先生。”
她趕緊拿着抹布到會客廳将茶幾擦淨,把茶杯收走,連地闆都重新拖了一遍,完全看不出有人走動過的痕迹。
等許雲溪迷迷糊糊醒過來時,湯樂已經離開了。
她沒有賴床的習慣,自制力很好,基本醒了就起床。
但今天她卻覺得自己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連坐起來都要醞釀半天。
許雲溪擡起發麻的手臂遮擋窗外陽光,左看右看,始作俑者不在房間裡。
地上散落着昨晚的衣服,高跟鞋不知怎麼地有一隻飛到了卧室的門框邊。
天殺的,昨晚都喝那麼大了,他居然還石-更的起來。
折騰的她渾身酸軟。
從床上下來去往浴室的這幾步更是,走動間還微微發疼。
望着鏡中自己身上的痕迹,許雲溪用流水擦了幾下,洗完澡出來,肩膀和脖子上的紅印還在,她找了件短袖套上。又一一将地上的衣服撿起,把被單收起來拿到了洗衣房。
換好衣服出來,許雲溪以為能碰上晨練回來的湯樂,但别墅的餐廳裡隻有Ovia在擺放餐具。
“樂哥呢?”
Ovia指向門外:“先生已經去集團了。”
今日的早餐是港式茶點,許雲溪吃了兩隻蝦餃和三隻鳳爪,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十點多了。
Oubo是外企,實行彈性工作制,雖然規定的上班時間是九點,但九點這個時間基本還沒有人來,一般都是十點左右才會有人陸陸續續上班,如果當天的工作任務提早完成了也可以提前下班。
許雲溪伸了伸懶腰,脊背處的酸澀感像閃電般掠過。
臭男人,下手不分輕重。
她給湯樂發去信息。
[讨厭]
收起手機準備出門,Ovia喊住了許雲溪。
“小姐,薔薇的枝丫我看需要剪了。”
别墅院子的薔薇花都是許雲溪親手所種,也一直由她打理,所以每次要對薔薇修剪,Ovia都會先和許雲溪打聲招呼。
薔薇花枝丫從歐式圓頂延伸到了連廊美人靠,小巧玲珑的花骨朵昂揚擡頭。
放眼望去,藍色陰雨和娜荷馬的藤蔓相互糾纏在一起,佛洛倫蒂娜在這片紫色的海洋中點綴着粉色與幾抹嫣紅。
确實需要修剪了,薔薇每次開花之後都要及時對開花的枝條進行修剪,隻保留側芽的粗壯新枝,這樣才能更好開花。
許雲溪對Ovia的提議沒有異議,點頭應允。修剪工作會有園丁師傅□□。
她坐上司機開往公司的車。
信息提示音響起。
湯樂:[?]
許雲溪:[讨厭你,弄疼我了。]
湯樂:[既然讨厭,那你昨晚還嗯嗯啊啊叫那麼大聲?]
許雲溪:[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湯樂:[下次錄音給你聽聽就知道了]
許雲溪:[你你敢!]
許雲溪滿臉通紅,腦子飛快地閃過一些颠倒畫面,置頂群聊突然彈出群消息,打斷了她血脈噴張的想法。
是經理通知各部門半小時後開會。
許雲溪提前十分鐘到了公司,剛進到會議室不久,Ann也來了,還一邊打着哈欠,瞧見許雲溪,立馬坐在她旁邊。
Ann比許雲溪大一兩歲,在部門裡面隻有她們兩個年齡相仿,所以很聊得來。
“怎麼回事?昨晚做賊去了?”許雲溪遞給Ann一張紙巾讓她擦困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