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筱有些不自在,眼神飄忽了一下。一旁的江蕾說讨厭見到他,讓林豐和他叙舊,她想和離筱先閃。
林豐知道江蕾的脾氣,揮手讓她先走,到家了報個平安。
大排檔和離筱家近。明天是周六,她住家裡,張志輝要做飯給她吃,就不回公寓了。
“你為什麼那麼讨厭李忱然?”離筱問江蕾。“還給他起了個綽号。”
江蕾聽到那個名字就冷哼了一聲。她說起法國留學前,她家和林豐家吃了頓飯,商量兩人先訂婚。林豐父母說看兩個孩子的意思。可臨到出國,林豐支吾着說等江蕾回來再談婚事。她哭鬧了一陣,林豐緊着嘴沒有說實情。等留學回臨城定居,她才側面打聽到,當初是李忱然勸林豐,不要訂婚。
“你說,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段婚?他出來反對,算老幾啊?”江蕾氣勢洶洶,現在想起來心頭還是一團火。
離筱點頭,說是有點過分。
“而且!”江蕾握了離筱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他自己還黏黏糊糊的。當年林桐和餘問夏火拼,他都不管,害得阿豐難做人。”
離筱問是什麼事,聽到是高中的學習小組,她笑說後面林豐躲過去了。
“反正我讨厭他。做事不利索。不像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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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豐等了片刻,李忱然就來了。
他見桌面上有兩份啤酒沒喝完,就問是誰來過了。
林豐嘴裡塞滿了牛肉,囫囵說了人名。
李忱然聽了,看了看對面的半杯酒,心想真是來晚了一步。
“你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加,加。”林豐終于咽下了肉,拿出微信二維碼,讓李忱然掃描。“别失蹤了。之前在北美有時差不方便聯系,現在回來了又換微信。”
李忱然添加了後,林豐開始說正事。
他要向江蕾求婚,問問李忱然的意見。
“很好啊。”他拍了拍林豐的肩。“守得雲開見月明。”
“嘿嘿。”林豐笑笑,“我和蕾蕾都十年了……女人的青春啊,就這麼幾年。”
李忱然暗中蹙眉,這話最近他聽第二遍了。
兩人讨論了求婚的細節,李忱然雖然沒這方面的經驗,但他讀研時,看過不少人求婚。外國人奔放浪漫,他把見過的形式和林豐說了,讓他參考參考。
商量得差不多了,林豐提及梅思懿。
“梅姨前幾天身體好些了,就和我媽唠叨,說你老大不小了,沒個人拍拖,不安心。”
李忱然灌了口啤酒,“她的腿不痛了,就東想西想。”
“我媽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她手裡有幾個靓女想給你看看。”
李忱然面朝林豐,但眼珠子斜到正前方的啤酒杯上。
昨天他和丁爾吃晚飯,兩人遞煙喝酒後,話匣子就打開了。丁爾奉承着說讓李忱然帶着他起飛,隻要新遊戲火爆了,他也跟着受益。然後細數了離筱當初所在的遊戲,火爆後,發了多少獎金之類的。
李忱然聽到談及離筱,就把話轉到她身上,問她的離職原因。
丁爾說是小姑娘嫌累,又想找人談戀愛,說不幹就不幹了。
李忱然覺得這理由太敷衍。
丁爾又說。
“離筱啊,聽說讀書的時候有個極鐘意的人,不知怎麼的分手了。傷心了很久。”丁爾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又彈了彈煙灰,“這回聽于芃說,好不容易找到個喜歡的,隻是對方嫌棄她太忙,硬逼着她辭職了。”
“送了手表那位?”
“啊?你見過啊。就是那位啦。”丁爾一拍腿,說他真是明察秋毫,那麼關心下屬員工。
李忱然見過那個送手表的男人,剛看到時不覺得,事後回想覺得不像。兩人雖然站一起,但距離疏遠,客客氣氣的。
“有個極鐘意的人?”
“這是本人親口承認的。”丁爾像個說書的,目光遙遠語氣追憶,娓娓道來那天是公司組織去KTV,小姑娘們玩真心話,悶葫蘆離筱被逼問後說出來的。“她還說原本也是醜小鴨一個,在大學裡機緣巧合下,變成了現在這樣靓。”
丁爾舉起酒杯,奉承着上司碰了碰杯。“女孩子嘛,總是因為戀愛才變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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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林豐敲了敲桌面。
李忱然把眼神從啤酒杯上收回來。回答林豐剛剛的提問。“我自己能搞定。不用操心。”
林豐沒聽出話裡的意思,笑問他怎麼搞?用手嗎?
膝蓋被踹了一腳。他吃痛嗷嗷叫了幾聲。
“靓仔。過幾天來玩啊。”大排檔裡有人發傳單。
兩人還在鬧,桌面上放了兩張彩色廣告。
“一米八以上免門票,你歧視我179.8啊?”林豐拿着廣告紙,朝發傳單的人問。
那人瞟了眼李忱然的大長腿,朝林豐說你帶個一米八八的,兩人可以半價門票。
“這不還得付一個門票錢?”不能因為喝了點酒,就侮辱考上H大的人智商。林豐憤憤不平,錯眼看到宣傳單上的舞蹈隊,砸砸嘴說原來是這個酒吧。
李忱然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紮了高馬尾,把腰扭成弓的C位離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