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她,沒有一絲猶豫。腦海中想起穿書小助手的劇情補充。作為童年玩伴,整個青春時光一直陪伴在左右,原身肯定想不到會被最好的朋友背叛。
對程凜起了心思?怪不得剛剛進來的時候一副女主人的做派,怪不得一直想辦法給原身出離婚的主意?隻是,兩人這麼多年的交情,讓原身鬧自殺來逼離婚未免太狠毒。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接手了這具身體,原身是真的會死。
“何婷,感覺你很關心我離沒離婚啊?”蘇可不動聲色的問道,摸不準何婷的意思,不妨看看她想幹什麼。
聽蘇可話裡的意思,何婷一時間有點摸不準。她剛進家屬院已經有之前來處的好的嫂子告訴她蘇可鬧自殺了,隻是有沒有成功離婚是不知道的。難道是發現什麼了?思及此,又覺得不可能。蘇可從小家境幸福,外婆是司令、外公是國營飯店總廚、媽媽是解放軍醫院婦科主任,爸爸是師長,就連同胞哥哥如今都公派出國學醫,可謂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選擇的丈夫都是家人精挑細選、未來前途無量的。
她承認這樣的家境是幸福的,可也留給蘇可一道緻命傷--對人不設防備。
可是,同樣是出身家屬院子弟。憑什麼她能出身在沒有重男輕女的家庭,無憂無慮地生活。反而她得辛辛苦苦地學習才能獲得一絲家人的關注,就連在婚姻上都不能獲得關注。蘇可家人千挑萬選,她的随便選。上輩子竟然将她嫁給一個炊事班年紀快三十的老男人,剛嫁給老男人沒到半年,老男人犯錯被開出軍籍,她隻能跟着他回老家。離開部隊的老男人隻能面朝黃土背朝天當個農民,喝醉酒隻會打她。相反,聽說蘇可嫁給程凜一路坐上高官太太。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過的好?她比她優秀那麼多,難道隻是因為出身不好,一輩子隻能過的不如意?
一閃而過的不甘被巧妙掩藏,何婷臉上挂滿笑容,走過去抱着蘇可的胳膊,“說的哪的話,咱倆從小處到大的朋友,我肯定希望你過的好、過的開心。你看不上程凜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想要離婚,作為朋友冒着風險給你出謀劃策。”
“要是被你爸發現我在後面跟着瞎胡鬧,肯定得告訴爸。你也知道我家那個情況,我肯定是要被打死的。你快說成沒成功嘛?”
按照往常說出這話,蘇可肯定會感動的哭了。
“鬧自殺了,程凜同意半年後離婚。”按照穿書小助手的劇情提示,成功離婚應該是何婷想要得到的答案。果不其然,說出成功離婚後何婷眼裡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離婚你很開心啊。”
聽見蘇可說半年後離婚,喜悅瞬間襲滿胸膛。辛苦籌劃半年,一朝成功。快了。蘇可的好日子馬上就是她的。她值得過好日子。
“我高興啊,我最好的朋友脫離苦海啊。”何婷聽見蘇可的問話,連忙收斂表情不能表現的太明顯,腦筋一轉回答道。
見表情變化之快,蘇可笑笑附和幾句。打蛇打七寸,現在不是驚擾的時機。讓何婷去洗漱後,蘇可走到牆角邊整理陳淑華傍晚帶過來的東西。
打開布袋,一袋淡水銀色小魚幹。蘇可伸手撥弄了兩下,能夠看出處理小魚幹的人很用心,内髒去除的很幹淨。撥弄的兩下能夠隐約聞見一絲好聞的柴火味,不止是簡單的放在太陽下暴曬曬幹的,應該是用柴火慢慢烘幹,更加的幹燥。
用手拎了一下,蘇可已經确定明天的早餐吃啥。
将布袋子拎到廚房,廚房除了她買的必需品,空蕩蕩地沒有置物架。環顧一圈,蘇可放在米缸上。小魚幹不能受潮,放在米缸上正好。
放好後,蘇可也拿着衣服上去洗漱。思考着啥時候再出去買點東西,廚房的東西太少。
洗漱出來後,才意識到今晚得和何婷睡一個被窩。實在不習慣,又抱了一床被子。兩人一人蓋一床被,臨睡前才想起來明早早餐缺一樣重要的原材料。
要不,明天去隔壁借一下?想着想着不知啥時候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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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陣号子聲吵醒,陽光透過窗戶曬進屋内,蘇可習慣性的将身體舒展成大字型深深懶腰,一套操作下來才發現床上少了一個人。
蘇可起床繞家裡一圈,發現何婷不在家裡。沒有多想,走到廚房泡了一點小。蝦米。
想了想,回房間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出門。走到隔壁敲門。
早上七點,正是宋桂枝家最忙的時間點。家裡面三個孩子全部放暑假,一個一個的伺候他們,忙的要死。聽見敲門聲時正好是小兒子不聽話不肯吃飯鬧騰的最厲害的時候,宋桂枝正是火氣最大。
“一大清早的趕着投胎啊,敲人門。”
宋桂枝瞪了小兒子一眼,火氣沖沖地跑去開門。家裡的男人回家連醬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啥事都等着她幹。
“宋嫂子,早上好。”
打開門,門外的女孩滿臉挂着笑容,仿佛天上的太陽般感染着旁人。何婷愣了愣,臉色一冷,“啥事?”
人家看不上她,她也沒必要給人好臉色。
“嫂子,我家裡少了玉米面能不能借一點?我買了還你。”蘇可将奶糖一松,“這些糖給孩子們吃。”
小姑娘沒有因為她冷臉熱情減退,看着遞到眼前的奶糖,宋桂枝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擺了擺手回身,不多時手裡拎着一小袋玉米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