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次被拒絕,茉香面子上過不去,沖到院子裡那顆樹下折了根又粗又長的樹枝,将柳枝上面的嫩芽全部掐掉,接着走到其中一人面前,朝着那人的背部重重地抽了一下。
“再裝死試試呢?既然賀家教不會你們,那讓我用衛家的規矩來教教你們!”
茉香越說越起勁,越抽越賣力。
“你們家公子能和我家小姐成親,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們家小姐那可是能和方家小姐做朋友的人。”
“方家是什麼樣的家世你們不會不知道吧?那可是京城裡的大官!跟做官的鬥?你們賀家也配?”
茉香越來越激動,字裡行間都是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的委屈,以及對染滿了銅臭味的賀家的鄙夷。
嘴巴好快的一個人!
角落裡默默注視着這一切的微安在思索要不要出面阻止,因為她察覺到被柳枝抽打最厲害的那兩個小厮好像要昏過去了,
聽說,他們是賀恒之的人。
就在這時,一道沉悶的女聲自賀恒之卧房之中響起。
“茉香!”
“茉香,怎麼熱水還沒來?”
隔着一扇門扉,茉香弓着身子回答:
“小姐莫急,馬上就好了,還不是都怪這些不服管教的仆從,也不知道這賀大公子是怎麼教的,懶散要命。”
茉香捧高踩低的本事很強,隻是兩三句話而已,就把賀家賀恒之貶低的一文不值,低矮到泥土裡,
衛安或許很喜歡聽這樣的話,她笑了兩聲,就連同茉香說話的語氣語氣變得與剛才相比要輕快了不少,
“沒想到賀家還有這樣的惡仆?那是該好好教育一下了,但是快點别忘我等太久,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把我的箱子送進來。”
提到箱子原本哈着腰的茉香猛地一僵,皺着眉頭開口:
“小姐,這新婚之夜就如此,恐怕不太好吧?”
“就是新婚之夜才刺/激,怕什麼,快去拿。”
眼看着衛安又要發火,茉香沒敢再再多嘴,直接連滾帶爬地出了院子。
***
茉香走後,院子裡又歸于了平靜,卧房之中也不再有衛安的聲音傳出來,
小厮們這才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尤其是那幾個被茉香抽的很的,更是需要兩個人同時攙扶才能站起身來。
“要緊嗎?”一個小厮扶着另一位站起身,對方雖然疼的龇牙咧嘴,但還是搖了搖頭,強撐着站起身:
“我皮糙肉厚的倒是不要緊,更重要的還是主子,那賊人她竟然今天就要……!”
“噓,說什麼呢?那是主子的妻主,也是我們未來的家主,什麼賊人。”
“秋末說的沒錯!那賊人提到的箱子肯定就是把雲香樓卿壤公子生生弄死的那套下作玩意!”
“噓,你給我也小聲點,萬一讓裡頭的人聽見不要命了嗎?”
“對,我就是不要命也要保護主子,各位,主子平常待我們不薄,如果此時不救他,那我們不就成了白眼狼了嗎?”
眼看着後來插話的男人身先士卒獨自一個人沖到卧房,剩下幾個輕傷的人趕緊七手八腳攔住他。
“主子之前不是說了,無論今夜發生什麼,讓我們都好好待着,千萬不要管嗎?”
“可……”
“沒有可是,你想過沒有,要是你今天沖進去了,會激怒衛安,會讓主子以後的境遇更加難過!”
興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想沖的那位小厮停了下來。
“你們在這拉拉扯扯的做什麼?還不去燒水?是想讨打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茉香已經回來了,盡管她因為搬箱子累的氣喘籲籲,但耀武揚威的氣焰依舊不減分毫。
“還不快去燒水,是挨打上瘾嗎?”
小厮們互相交換了眼神,攙扶着去了廚房。
“還是得罵,還沒見過這麼懶惰的下人,非要浪費那麼多口舌才肯動一下。”
茉香絮絮叨叨,搬着箱子到了卧房前,小心翼翼叩響了門:
“小姐,箱子到了,要送進來嗎?”
“嗯。”
“好的。”
茉香縮了縮脖子,四下張望了兩下,推開了門,
幾乎是沒呆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就從裡面沖了出來。
微安看着茉香在廊下歇了好一會兒,眼見四下無人後才拍着胸口走了,
這樣子就像是剛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一個木桶木箱而已,又不是會吃人的寶箱怪,怎麼會覺得恐怖呢?
一時間,微安的好奇心到達了頂峰。
箱子裡究竟有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