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芝在腦子裡琢磨着說。
村長是高興的,畢竟自小看大的娃誰能不盼着有出息呢。
且他可是管了村子幾百畝的魚塘,怎能不知道劉秉義那三十畝魚塘的價值。
“哎呦,真是老了,把這茬都給忘了,哪兒能是夠呀,就是你和你娘倆人的一年用的銀子,都是綽綽有餘的。”
村長猛的拍了下大腿,樂呵呵的向蘭芝說。
“你的那三十畝魚塘啊,是這村裡養的最好的了,那劉秉義家為了自己魚塘,舍得下魚苗,也舍得喂好魚食兒,且照看的也勤,那些魚苗,每次出塘,都要比其他的塘子裡的魚長的要好,賣的價錢要高呢。”
村長别的本事不說,就這幹魚塘的事兒門清,若不是怕蘭芝多想,早都把那三十畝魚塘能賺多少錢說出來了。
蘭芝知道村長對着養魚賣魚的事兒懂得多,便也虛心開口問。
“村長大伯,你說這三十畝魚塘的魚這麼多,這要拉到集市上賣,那得賣到啥時候啊,且這魚月月蹭蹭的往上漲,我和娘這些年攢的錢都進了魚的嘴巴了。”
知道蘭芝第一次幹,村長也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蘭芝。
“嗨,哪兒能拉到集上賣,人家都是供到酒樓小鋪子食館兒裡的,天天都拉新鮮的去,就是咱撈的時候麻煩些,大了小了人家都不要,不過,這樣若是談好了生意,那可要比在集上賣多賺不少呢。”
說起這,村長就來了精神。
“就我剛剛給你說的那個鳏夫老劉就不錯,他之前就是替人看魚塘的,不過不是在咱們村,是在他媳婦的那個村,去年媳婦患病死了,這才回了咱們村,這不,每日給别的魚塘打打工什麼的,好照顧他兒子。”
村裡的為人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況是村長了。
蘭芝就聽着村長東拉西扯的,給她說了幾個合适的人選,讓蘭芝去雇了來。
要不怎麼說這蘭村長了解魚塘的事兒呢,給蘭芝找來的都是一把好手,價格也公道。
下午村長領着蘭芝去了那鳏夫家。
家裡鳏夫正在那給孩子洗衣服呢,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正一件一件慢慢學着村裡那些婆娘們,搓着自家孩子的衣服。
旁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蹲在鳏夫旁邊,玩兒手上拿着的小木劍。
倆人見來了人,鳏夫就停下手裡的活計,讓兒子去搬了幾個凳子來,請村長與蘭芝坐下。
村長開了口:“劉小子啊,這是咱們村蘭元義的女兒蘭芝,今日來是想請你去長期照看那三十畝魚塘,你看成不成啊。”
村長怕他還有别的打算,便先問了問,沒打算和他直接談。
“成啊,這陣子都在别人家裡做短工,若是在咱們村做長工,那确實省了我不少事兒。”
劉大叔端來了一壺水,給蘭芝與村長倆人各倒了一杯,臉上一笑地說。
沒人比村長更能清楚劉大叔的不易了。
爹娘死的早,好不容易娶了個外村老婆,可又去世了,隻留下了小娃娃給他,一個大男人,又要賺錢又要照顧孩子,日子也就過得緊巴巴的,如今有了這好活計,村長當然是得先想到他了。
幾人坐那不一會兒就談好了工期與價錢,最重要的是,蘭芝自己願意出錢給那些長短工們搭房子。
這條件沒人不願意來,老實巴交的鳏夫随即便喊來了自己那些朋友們,都認為很不錯,接下來蘭芝的活計。
幾個人商量好了,鳏夫一間獨立屋子,能讓他方便帶小孩,其餘人則是大通鋪,畢竟他們隻是中午累了在那休息會。
像往常在别人家幹活,都是累的直接找個幹淨的地躺下就行了,哪兒還專門給他們蓋房子呢。
一個穿着洗的發白的短打,拿着自制長杆網兜的男子說:“蘭芝姑娘,你就放心吧,這魚塘交給我們,鐵定錯不了。”
“我們幾個,都是從小就跟着父輩幹這個的,要不是因為家裡有事兒,也不能在咱們村子了,這下,聽劉大哥說,您還要給我們蓋房子,我們得了這麼好的主家,肯定給您好好幹。”
蘭芝知道大家都是為了生活,且本該就應該做的事兒,互惠互利的也挺好。
“行,那我就放心交給各位了,想必劉大哥也知道我那魚塘在哪,待明日,你們就能去了,屋子也簡單,四五天就能好。”
幾個人都止不住笑,得了消息後都散了夥,蘭芝與村長也都回了家。
路上蘭芝琢磨村長的意思,知道那是個不錯的買賣,可酒樓飯館的生意哪是那麼容易做的,自己也沒個經驗,這到時候魚出不了塘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