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衆人瞧見了,都一一咂舌,不愧背後是有賀家撐腰的。
瞧瞧那千色羽制的小玩意兒,随随便便就被挂在這牆的四周,還有那一張張桌椅闆凳,也都被削去了棱角,整整齊齊的擺在那。
不過最奇特的是,室内前方竟擺了一個卷軸,由上到下,由左到右,約四米長,兩米寬,并且那卷軸還可拉長,隻要搖動下方的把手,就會重新放下一張,而舊的就會卷進下邊的輪子裡。
蘭芝瞧見進屋的衆人一臉震驚的樣子,有些許小高興,轉身穿過人群,走到了卷簾旁邊。
“各位,不妨猜猜,這是什麼?”
蘭芝轉身盯着面前的一群人,過了約摸一息時間,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衫的人說:“可是給孩子們作畫的?”
“瞧着蘭院長這布置的,筆墨紙硯樣樣都有,應該就是讓孩子們畫畫的吧。”
“哎,常春兄,還真别說,興許還就是。”
這一人開了口,衆人也就開始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是啊,蘭院長,你這還能是什麼,難不成,還能不是給孩子們畫畫的?”
“不過,蘭院長想的确實細緻,我那孩子,這般大的年紀,就喜歡拿着筆到處畫,就他爹書房裡的筆與墨,都不知畫毀了多少,孩兒他爹也舍得,三兩銀子一杆筆,那兔崽子這下可若是到了這,可有的高興了。”
幾位婦人老爺就着自己孩子說道了半天。
蘭芝看着這架勢,若是自己不說上兩句,怕是得聊好一會兒了,便擡高了聲音開了口:“不錯,這位老爺看起來很懂嘛。”說完用贊賞的眼光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又接着說:“不過,主要還是用來教孩子們的。”
“像是那些字,還有我們要學的算術課,都需要借助卷軸的。”
說着蘭芝就拿起旁邊的毛筆給他們演示起來。
緊貼着牆的卷軸,在蘭芝的一舉一動下,沒有絲毫的移位,上邊的字也頗秀氣,至少對于教他們孩子來說,綽綽有餘了,況且,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教學,可以讓一整個屋裡的人都能同時瞧見這課上該學的内容。
“好啊”
還沒看見人呢,就聽見一陣掌聲随着這人進門傳了過來。
“瞧你這兒确是這最好的書院,不知可還招生?”一位翩翩公子樣,身着飄逸绛色長袍的男子,搖着一把花鳥扇說着。
蘭芝沒見過這人,不過哪兒有生意上門不接的道理,隻開口說:“自然是有的,今日就是這福德院招生的日子,您來的巧。”
蘭芝說完,就招手喊來了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子,要讓她進行人事登記。
“伊水,來給這位公子記個名。”
一本兩指厚的本兒,上邊有個表格,裡邊有戶籍,有家庭住址,還有名字,性别之類的。
伊水照着表格詢問:“請問孩子叫什麼?”
“陸政”
“男孩兒女孩兒?”
“女孩兒。”
“家庭住址?”
“?什麼,什麼意思?”男子開口,有些不大懂這是什麼意思。
“哦,就是您家住哪兒,好聯系家人。”伊水給人解釋道。
“鄰水街天水巷陸宅。”
……
倆人一盞茶的功夫,填完了那張入學表格。
接着,伊水又拿出了一把卷尺。
“陸公子,能否讓我給千金量下身長?”伊水謙遜地詢問。
“哦,好好。”陸陽趕緊回話。
衆人不解,怎麼還要量身長尺寸呢。
蘭芝也瞧出了他們的疑惑,随即開了口:“這是學院給訂做的校服。”
“校服?那是什麼?”
幾位老爺與夫人聽了蘭芝的話,都不甚懂的一齊齊望向蘭芝,隻待蘭芝開口呢。
“這校服呢,顧名思義,就是在這學院裡穿的服飾,同那些學子府中穿的服飾一樣,不過是為了統一罷了。”
“各位可千萬别小瞧這校服,不要以為年紀小就不用,這對于孩子将來發展可重要着呢。”
蘭芝倚靠着門邊,不甚在意的一一瞧了那幾個一進門,就做出一副趾高氣昂樣子的富戶。
“這一呢,是為了讓他們從小就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憑衣識人的道理,二呢,自然是為了學院的管制制度。咱們這呢,雖說不像人家正式學堂那樣,是為了考取功名,教人學問的學堂,可也是讓人明明白白懂道理,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學堂。”
“我這學堂,若是覺得不合适,可即日退學,束脩也會原封不動退還給您,隻不過,若是從我這學堂退過學,以後要是想要再來,我們這學堂,是萬萬不收的。”
屋裡的幾人聽着蘭芝這話,有些沉思片刻,有些則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一屋子人就快要在這兒僵住了,可巧了,幾聲嬉笑聲從院裡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