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這才都低着頭趕緊走了出去。
屋裡的倆人都似乎注意到了什麼,耳朵都紅的要滴出血似的,林平之更是抓着蘭芝裙擺的那隻手,也微微顫了一下。
“我,我看看你的傷處,别怕。”
林平之嘶啞着聲音說。
“嗯。”
林平之淨了手,用剪刀慢慢剪開腿邊的布料,沾了泥巴的衣服緊緊貼着蘭芝,衣服剪開後,白膩的膚色在那污黑的淤泥的襯托下,更顯得嫩白,那一道被被刮破的傷痕露在林平之眼前,愈發讓人心疼。
“芝芝,别怕,我得先給你把傷口沖洗一下,可能有些疼,若是不洗,日後怕是會感染,乖,先忍一下。”
林平之再沒了往日裡那溫溫和和的話,哄人的話,全都在不經意間說了出來,蘭芝也沒剛開始那麼怕了。
“嗯”
剛聽蘭芝答完,林平之就拿出了藥箱裡專門消毒的烈酒,開了蓋準備往傷口上倒。
隻是原本不怕的蘭芝,被那開了蓋的烈酒的味道又惹得害怕起來,那被林平之抓着的腿在也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
隻是林平之抓的牢,那腿竟是紋絲不動。
林平之一手拿酒,一手抓着蘭芝的腳踝,烈酒順着瓶口沖刷過蘭芝的傷處。
“嘶~”
那傷口讓那新釀的烈酒沖刷,頓時一陣痛感自傷口處傳來。
“沒事,馬上就好啊,馬上就好。”林平之眉頭緊皺着,額頭上的青筋也隐隐鼓着,竟是比蘭芝的表情看着還要痛些。
那被淤泥遮着的傷口也被烈酒沖洗了出來,翻白的皮肉,血絲不住的開始冒了出來。
“好了,好了。”
林平之心疼的拍着蘭芝的頭,悄悄流了淚的蘭芝不好意思地側了身把眼淚抹在了林平之衣服上,也不知他發現沒。
之後又若無其事擡起了頭,默默看着林平之不吭聲。
可那浸了淚花的小眼神看着實在是可憐,讓見過比這血腥十倍的林平之亂了心神。
蘭芝瞧得真真的,連那微顫的手都看在了眼裡。
“林平之,你,你待病人都是這麼溫柔嗎?”
“邊哄邊治傷嘛?怪不得找你治病的姑娘那麼多。”蘭芝彎腰看着林平之那不停撒藥粉的手,眼神亮晶晶的尋着他的臉對他說。
“我,并沒有。”林平之不知怎麼蘭芝腦子轉的這麼快,明明是怕她疼,才安慰了,怎麼話又扯到這了。
林平之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有呆呆的拿着抹藥的木柄愣在了那。
蘭芝瞧着他這幅樣子,笑的仰躺在床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林大夫最正經了。”
林平之對着蘭芝最是無奈了,可畢竟蘭芝還小,尚不到婚配之年,自己如何能開口呢,隻是若是這樣一直不明不白,那被别的人搶先了怎麼辦。
不行,不行,還是要讓蘭芝知道。
林平之腦子裡糾結着,想着該怎麼向蘭芝開口。
“蘭,蘭芝。”
“我,我心悅與你,你願與我訂下婚配嗎?”
“從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你那時穿着嫩粉色的衣裙,發飾上的小鈴铛,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
林平之緊張地地說着這些話,臉漲紅着,眼睛也低着,不敢擡頭看向蘭芝。
蘭芝也沒想到,這林大夫瞧着溫文爾雅的,怎麼說話,說話這麼直接,倒叫自己有些害羞了。
可自己怎能比一個古人還内斂呢,好歹是個二十一新時代青年,怎麼還能被表個白害羞呢。
“我也心悅你,還有我娘,我娘也喜歡你的。”
蘭芝不光把自己的話說了,還順帶将蘭母的小心思也說了出來,惹得本來緊張的林平之輕笑了一聲,懸着的心也終于落了地。
“蘭伯母也喜歡我?”
“芝芝,那我就算個好日子先定個親,等你年歲到了,咱們倆就拜堂成親。”
……
如今這般,倆人定了心意,自然是有多膩歪就多膩歪喽。
兩個人你喂我我喂你的,吃完了這中午的飯。
那幫小孩兒們也都不負蘭芝,一個個把碗裡的飯吃的幹幹淨淨,都跑着來向蘭芝舉着碗邀功,可是逗笑了這飯堂裡的一幫人。
隻是這笑歸笑,這不,到了該午睡的時候了。
蘭芝可算是找到了當初那每天累死累活的感覺了。
近十個小孩兒都是五歲以下的,中午睡上一覺,那簡直是要了他們的小命喽。
未時床榻上。
“秋娘,我要小鴨子玩,還要大黃狗。”
“快,還要看大黃狗。不睡覺,不睡覺,我不困。”
裡邊就是那個年歲最小的王朗,也是最不怕人的,逮着個人就要鬧騰,一點兒也不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