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四公主将四書五經都背下了？”他再次确認。

“是，臣抽背了幾段，公主均是不假思索即時背出，一字不錯。”何元康答道。

嘶……

昌平帝回憶起上次見自家閨女，她好像才剛學完三百千？

啥時候背完四書五經的？他非常疑惑。

何元康從禦書房離開，昌平帝盯着桌案沉思片刻，就起身出門。

“擺駕永壽宮！”

此時，婉月午睡剛醒，正在謹妃房裡待着，母女兩人坐在榻上聊天。謹妃手裡剝着橘子，聽婉月說今早上學的事，一邊聽着，一邊将剝好的橘肉喂進小姑娘的嘴裡，看着一向安靜内斂的女兒流露出雀躍神态，謹妃眉間也帶上笑意，親昵地點點她的鼻尖，笑問道。

“月兒喜歡上學嗎？”

“喜歡！”婉月脆聲答道，“老師講得故事很有意思，母妃，月兒說給你聽！”

“好啊，母妃愛聽故事。”謹妃笑盈盈的，十分捧場。

昌平帝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走進内殿，随手揮退宮人，他放松地坐在榻上，将瓷碟裡一隻謹妃剛剛剝好的橘子随手吃了。

婉月：……

這是她們宮裡最後一隻橘子！

小姑娘看着他，眼神逐漸委屈。

皇帝：？

“月兒這是怎麼了？”他不明所以。

謹妃掩唇一笑，“那隻橘子是臣妾留給月兒吃的。”

皇帝：……

“蘇懷安。“他尴尬地咳了一聲，“再給四公主分兩斤蜜橘來。”

“謝父皇。”

看着女兒的小臉上再次露出笑意，甜甜地靠過來表示感謝，他沒好氣地捏了捏婉月軟嘟嘟的臉頰，“給你好吃的就是好父皇，你這丫頭，也跟和甯學壞了。”

婉月無辜歪頭。

“好了。”昌平帝揉揉她的發頂，“剛剛你要跟你母妃說什麼故事？”

“是老師今天在課堂裡講得故事！”說到這個，婉月又雀躍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趴在皇帝膝上，“父皇，老師今天給我們講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月兒正準備說給母妃聽。”

“哦，都是什麼故事？父皇也一起聽聽。”皇帝笑着，哄孩子的語氣說道，懶懶靠在榻上和謹妃一起聽孩子說故事，本以為會聽見一段童言童語，然而聽着，他的面色就嚴肅起來，從榻上支起身體認真去聽，等婉月說完一段，皇帝忍不住打斷了她。

“月兒，你說得這些，可是老師在課上所說？”

“是呀。”婉月疑惑點頭。

“你剛才是在複述老師所說的話嗎？”皇帝繼續追問。

“是的。”見他這麼嚴肅，婉月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看看他，又去看謹妃。然而原本笑着的謹妃在皇帝的追問中也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驚詫地和她對視。

“月兒。”感受到孩子的不安，昌平帝将她拉到身邊，攬住女兒的小身體，溫聲問道，“你告訴父皇，是不是别人說過一遍的話，你就能一字不落的記下來？”

“差不多。”婉月想了想，誠實地解釋，“有些聽不懂的話，月兒記不住。認識的字就能記住。”

“認識的字就能記住？”昌平帝心念一轉，想起何元康說四公主已将四書五經都背下的事，“看過的字也能記下來，是嗎？”

“是。”婉月點頭。

聽到這裡，在場的人都搞清楚了，盯着小姑娘的眼神亮了起來。

夭壽了，他們皇家居然出了一個過目不忘的天才！

不對，還不止是過目不忘，過耳也能不忘。

昌平帝立刻命宮人去乾清宮取一本書，宮人随手從他的寝宮裡撈了一本雜書，翻到一頁讓婉月來看，婉月一眼掃過，就将整頁内容一字不錯的背了出來。

等她背完，壓制不住内心喜悅的皇帝一把将她從地上撈起，抱在懷裡抛了抛。

“好孩子，真是朕的乖女兒！”

大楚立國百年，皇室血脈上千人，什麼類型的子嗣都有，但這樣天賦異禀的神童還是第一個。皇帝愛憐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内心無比驕傲，他的親生女兒是神童，這正說明了當爹的優秀啊，不然為什麼别家生不出這樣的孩子來？

謹妃也在旁邊看着，看向婉月的目光也十分激動，而對之前婉月沒表現出天賦的事沒什麼懷疑，因為婉月本就比同齡孩子看着早慧，而且婉月剛才也解釋了，她不懂的字記不住。

這也正常，人怎麼能記住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呢，因為之前沒接受過任何教育，所以婉月無法展現出自身的天賦，養在謹妃身邊後，她在學習中逐漸開智，天賦自然也就被慢慢挖掘出來。

回憶起婉月幾個月來越發恐怖的學習領悟力，謹妃豁然開朗。

破案了，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