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果然最疼我們！”

“父皇萬歲！”

“父皇，月兒今天就回去學針線，學成之後第一個給父皇做圍脖。”

“好好好。”皇帝欣慰地挨個摸摸頭，想了想又說道，“但你們還得等一段時間，現在的武師傅都是男子，騎射教導難免肢體接觸，這男女有别……”

說着，他又愁了起來。“朕上哪找女師傅去，你們盡給朕出難題。”

和甯婉月一臉乖巧地期待看他。

“行了。”皇帝擡手趕人，“朕記下了，你們快走。”

“謝父皇！”兩個孩子就高高高興興走了。

回到永壽宮，謹妃剛好午睡起來，見她回來十分高興，問起今日外出的事，婉月同她一一說了，說到想學騎射的時候，原本笑意盈然的謹妃頓時皺起了眉，第一次用不贊同的口吻指責自家女兒，“真是瞎胡鬧，女兒家練什麼騎射，這是女孩子該學的麼？”

欸？

口中說了半截的話頓住，婉月愕然望着母妃的雙眼，看到了她滿眼的不悅。

“是不是和甯那丫頭撺唆你的？”謹妃直言問道。“那孩子整天不着調，東奔西跑的沒個姑娘樣，你别和她學。”

婉月：“……”

說完她見婉月不出聲，也發現了自己語氣過重，又緩了口氣将女兒拉到身邊。

“月兒。”

她擡起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母妃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看着他們騎馬飛馳，感覺很暢快是不是？但是月兒，這不是女人能做的事。”

婉月看着她，依舊沒說話。

謹妃繼續說了下去，“男女有别，我們和男人生來就是不同的。即使公主也不例外，一輩子總逃不過相夫教子四個字。你現在不收心，以後如何找得如意郎君？不說其他，騎馬射箭多危險呐？若是磕了碰了，男人無所謂，女人身上留了傷疤，将來要如何面對夫婿？”

“可是，母妃。”沉默片刻，婉月弱弱地開口，“父皇已經同意了，他說會給我們找女師傅。”

‘什麼？”謹妃沒料到這一出，一時間難以置信，“你們已經找過陛下了？”

“是，回來就去找了。”婉月點點頭，怯怯看她。“對不起母妃，我應該先回來和你說一聲的。”

“你們……”謹妃氣結，盯着女兒看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歎氣。

“罷了，既然陛下同意，那想去就去吧。”

“謝謝母妃！”婉月聞言又高興起來，撲上去抱着她開始撒嬌。“您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但願如此。”伸手将女兒攬進懷裡，謹妃語氣還是不冷不熱。“受傷了你别回來找我哭就好。”

“母妃～”婉月抱着她的腰一頓亂蹭，軟語哄她，說練好騎射就給她打兔子抓狐狸，要親手給母妃做鬥篷，好半天才哄得謹妃露出笑顔。

從主殿出來，婉月輕舒口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她想過謹妃會不同意，但反應這麼激烈還是沒想到的。

但也沒辦法，她不可能因為謹妃不同意就不去學了，也不會走上謹妃為她規劃好的那條路。

現代社會她都不願結婚生子，何況是在這地方呢？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轉變母妃的想法，不然以後的矛盾隻會更多。

婉月暗自歎氣。

……

昌平帝的效率很高，沒過幾日，他便命人傳和甯婉月去禦書房。聽了宮人的話，婉月立刻精神起來，知道多半是自己的武師傅有着落了。

同和甯一起進了禦書房，剛進門她們就看見了一位身穿窄袖袍服的高挑女子。女子膚色是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小麥色，順滑光澤的長發在腦後束起紮成馬尾，聽見她們進門的動靜轉頭看了過來，一雙眸子清亮如水。

好飒的姐姐！雙方對視一眼，這是婉月内心的唯一想法。

“兒臣見過父皇。”收回視線，婉月兩人低頭向昌平帝行禮。

“免了。”皇帝笑呵呵的，等她們直起身就擡手一指，“這是湯城鎮守楚鴻信的女兒，楚飛雲。如何？朕總算是給你們找到武師傅了。從明天起，你們就跟着楚姑娘練習騎射，具體課程你們自己看着安排。”

“多謝父皇，讓父皇費心了。”

聽了這番話，婉月眼神亮晶晶的，沒忍住又看了楚飛雲一眼。果然沒猜錯，這位漂亮姐姐就是她們的武師傅。

真好！

“先别急着謝朕。”昌平帝說完，神情嚴肅起來，面上神色不怒自威，沉聲繼續說道，“醜話先說在前頭，你們要學騎射，朕便找來了師傅。若是學了幾天就想躲懶，朕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父皇放心吧。”和甯自信滿滿，還沉浸在終于能騎馬的快樂中，絲毫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什麼，挺起胸膛給皇帝保證，“女兒保證好好練習，絕不會偷懶！”

“最好如此。”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