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櫻!”
“吼我也沒用。”她癱在床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夜落楓頭頂都快冒火了,他伸手上下指着夜落櫻,氣得發抖。
“你不願意去學院研修也可以,但你能不能在家裡好好練習魔法?能不能别成天遊手好閑的滿哪瘋玩?”
“我知道了。”夜落櫻非常不走心地應着。
夜落楓扶額,白眼往天上翻,被她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崩潰道:“你真的是木神轉世嗎?父親和各族族長會不會判斷錯了?神明轉生若是盡如你這般,恐怕我異世要亡了……”
“我也希望是他們老眼昏花判斷錯了。”夜落櫻笑了笑,“可是我一事無成這麼多年,他們早也該心存疑慮重查我的身份了吧?既然沒有對外說明他們判斷錯了,那可能……就真是我不成氣候呗。”
夜落楓無語極了。
夜落櫻瞧着他氣黑了的臉,于心不忍,便又逗他道:“你也别太瞧不上我,說不定哪天我的任督二脈被驟然打通,我就一夕之間強大無比,讓你拍馬都追不上呢?”
“好,好,我等着那一天。”夜落楓捂着胸口,氣笑了,“真有那一日,我給你打下手,扶持你做花族接班人,給你早晚請安問候。”
夜落櫻撇嘴,“不稀罕,大可不必。”
“我走了,還有事要忙。”夜落楓頭也不回地離開,以免自己一會兒被氣死。
“慢走不送。”夜落櫻沖他揮揮手。
又過了一會兒,岚凱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白炎。
“公主,我來給你彙報一下巫辰的處分結果。”岚凱說,“各位學院的領導商量後決定關他半個月的禁閉,讓他好好反省。”
“沒了?”
“沒了。”岚凱知道,她是覺得這處罰輕了。
“畢竟他是魚族巫亮長老的兒子,學院還是要給魚族留臉面的。”
“給他留臉面?他在台上公然使用不入流的魔法,已經把魚族的臉丢盡了,還有什麼可留的?”夜落櫻冷笑,“若是叫我處理,我就把他驅逐回魚族。”
一旁聽了這話的白炎:“那你可得早些變強,等你坐穩了木神的尊位,異世的權利盡歸你所有,你想怎麼處理誰都行。”
“就你話多。”夜落櫻瞪他,“你來幹嘛?”
“探病。”
“謝謝你啊,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你快回去吧。”
白炎不出聲了,卻也沒動彈。夜落櫻看他這副樣子,擺手叫岚凱先行出去。
等屋裡隻剩她二人時,她才開口道:“雲晗沒跟你一起來?”
“他想來,但被他們族裡的長老扣去訓話了。”
“哦,是該訓訓。”夜落櫻點點頭,“你想跟我說什麼?”
白炎正色道:“為什麼不使用魔法去救人?”
“又來了……你是夜落楓派來擾我煩心的吧?我都說了,不是不用,而是不會用。你們還想怎麼着?”
“你拿這套說辭騙騙别人就算了,騙我不合适吧?”白炎歎了口氣,“落櫻,你明明……”
夜落櫻涼涼的一個眼神瞟向他,一眨眼便站到了他正對面,兩根手指輕輕覆在白炎的嘴唇上。
“噓,不要往下說了。”
白炎面上閃過一絲驚恐,喉嚨處上下滾動。
屋裡沒亮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淡淡月光,他借着微光望向夜落櫻眼底,隻看到一片遠勝周圍環境的漆黑,令他遍體生寒。
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地戰栗,聽到她在自己耳邊幽幽又說了什麼。
“三年前我說過,叫你忘了你看見的事情。”夜落櫻的手慢慢滑下,覆到了他的脖頸處,輕輕摩挲,驟然收緊。
“你忘不掉也沒有關系,不過你既然答應了要為我保密,便不要屢次對我提及。”
“我……我隻是有些擔心你。”白炎道。
“我知道,所以我領你的情。”夜落櫻笑了笑,“但是小白,你得明白,這不是我們之間共同的秘密,于你而言,這是你的催命符。”
白炎閉了閉眼,他感覺到夜落櫻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漸漸收緊。
要被滅口了嗎?
他認命,連掙紮都放棄了,可夜落櫻卻突然松了手。
“想什麼呢,開燈去。”夜落櫻突然恢複成素日的模樣,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壞脾氣地支使他去開燈。
白炎緩了緩神,去将燈打開。屋裡立刻明亮起來,沖散了他的恐懼。
“需要留你在這兒吃晚飯嗎?”夜落櫻一臉沒事人似的問道。
“不用了……”白炎連連搖頭,這飯誰敢吃啊?
“那就不送了。”
白炎識趣地立馬轉身要出門,手都搭在門把上了,卻又突然停住。
“落櫻。”
“嗯?”她擡眼。
“你凡事一定要以保護自己為前提,再别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夜落櫻沉默片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自己,你放心。”
“好,那我走了。”白炎打開門,頭也不回逃命一樣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