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狡猾的寒号青紋鳥使計,為靈鳥引來黃鼬靈狼,其僞作樹幹林枝,闖入鳥窩,捉走了窩中休憩的落單靈鳥。
黃狼偷入室詐擒,靈鳥豈能幹休,那寒号青紋鳥又能否如願,做成螳螂背後的那隻黃鳥?
雲倪走在常樂身邊,把玩着腰上墜飾,勾着紅唇道:“常樂道友,單是鬥法未免無聊,即你不願拿那小情人做賭,咱們便換個彩頭如何?”
常樂眼光閃了閃,面上笑問道:“彩頭?”
而她袖中二指一晃,悄然捏着一件巴掌大小,型似密齒梳的器物,在跨進光柱前,指尖一錯,一分為二,瞬間縮小。
一半在光柱外化為一點靈光飄落,貼在光柱前地面隐去,另一半則在她入陣後,方才松手落下。
二人穿過光柱流波,就已身在一方擂台邊沿,雲倪擡手将鳳髻上一根靈光熠熠的華麗鳳簪取下,二指環繞一甩,鳳簪便飛去擂台高處懸浮的現彩台上。
雲倪挑眉笑道:“我這華鳳簪是煉器君師鴉九,突破煉器師二階前煉制的。
亦是君師鴉九名下,現存唯二的極品寶器之一!小為鳳簪可做護身寶器,大化為長劍時,可是不可多得的,含有破除空間之奇效的寶器!”
常樂嘴角笑容深了兩分,她又看向雲倪隊中其他人笑道:“一件可不好辦,大家待會都是要出力的。
而且彩頭成雙,想必雲倪道友的同伴亦有好物燙手,不如先讓他們現出,也好讓我們漲漲見識!”
雲倪輕輕皺眉,見常樂說完便再無任何動作,不由暗暗咬牙,隻道她這是看出什麼,開始坐地起價!
心中冷笑:‘口中總是說什麼情深意重,果然隻是嫌釣餌下的不夠準、不夠好!不過又是一個見利忘義之輩爾!
可惜學院内不許鬥法緻對手于死地,且看本宮先讓你長長記性,識得識得什麼叫做貪心不義,枉費心機!
再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是怎麼一點點跌回污泥中去!’
随即,她又大方取出五樣一階九品寶器,使其懸在身前,微擡下巴笑道:“他們的彩頭自然我出,不過也不好超出我去。
我便各随一樣九品寶器,這幾樣雖隻有九品,也都出自各位成名大師之手,各有其特色!
尋常練氣修士,出上天價,也無門路去尋!想來就是常樂道友你,定也是煉制不出來的!”
說着她眼含輕蔑的瞥了一眼常樂,寬袖輕動,五件寶器亦飛上了現彩台。
而那白衣修士轉眼看見了飛上現彩台的物件,不同于其他人或驚訝或嬉笑。
周連青在他不遠處,恰好看見他定定看着其中一件玉如意,再維持不住笑意,皺眉看向雲倪。
不知他們是否交流了什麼,那白衣修士雙唇微顫,面色肉眼可見的繃緊!周連青暗自挑眉,在那白衣修士看過來之前,轉去一邊,與仲慕随口說話。
常樂看着那幾件寶器,被現彩台陣法完全納入其中,唇角一勾,随手取出閑置的幾把長劍,笑眯眯道:
“雲倪道友真是大方,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不過雲倪道友說的極是,我這貧家小戶,手上自然捉襟見肘,少不得來個以低博高。”
常樂看着身前懸浮的幾把長劍,笑的更是愉快道:“沒想到這幾把寶劍,自我煉出到如今還未找到開鋒的機會,竟要先立一功!回去我定要将它們供起來,說不得還能再招招大運呢!”
雲倪一雙細長的勾魂眼不由有些許瞪大,看着常樂說到‘招招大運’時看着她的眼神,明晃晃的在說她就是個傻子!不由氣了個倒仰。
先前那根鳳簪是計劃中關鍵一環,屬于不得不出之物。但她後續又拿出這些寶器,一是想下足餌料,免得事到臨頭生變;二亦是挫挫常樂銳氣,想要先壓下她高傲的頭顱,先意識到自己的卑微低下來!
省的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地方窮修,老是端着那張,明明普通到極點的面容,卻永遠挂着一副,像極了那個人的,令她每每看着,都想要作嘔的笑臉!
沒想到常樂竟然這般不要臉,不僅泰然取了幾把在場誰都用不着的七品寶器來,要說自卑低落更是一點都沒有攀上她的眼角眉梢!
雲倪心中暗恨道:‘賤種!且再讓你逍遙一段時間,一切都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般想畢,她心中才略微平靜一些,旋即拂袖去了擂台右方,等着現彩台将本場鬥法公開。
常樂被迫與雲倪這麼多次交道打下來,算是發現一點,這雲倪也不知發什麼瘋,明明她二人先前素不相識,無仇無怨,可雲倪就是見不得她一點好!
常樂看着雲倪雖然轉身而去,神識卻一直留意着這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略想了想,學着蘭泱的三分悠閑,邁着韻濛那六親不認的步伐,慢步走向左邊,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悠閑自在的高傲自信模樣!
眼角一掃,便如願見到雲倪背影一僵,才仿如若無其事的繼續走,隻是腳下走路發出的細微聲響,出賣了那故作鎮定的從容。
常樂心中頓時如盛夏大飲一杯冰泉,近日接連不斷被纏的煩悶消去不少,心中暗道:‘啧!怪幼稚的,不過蘭泱和仲慕說得對不錯,這踩着人三寸,陰陽怪氣蹦跶的感覺,确實比打赢了還要爽快!’
蘭泱和仲慕眼神好啊,看到現彩台上相對兩方的幾樣寶器,自是笑不能抑。蘭泱是仿佛已經看到大把靈石飛入口袋,仲慕則毫不客氣對着雲漫笑道:
“沒想到你姐妹二人雖都刻薄愚蠢,空有美貌了些,可你姐姐倒比你多了點大方!
不但使勁将臉送來給我們打,瞧這歉禮送的,倒是有兩分值得讓小爺原諒你們倆的這些無腦行徑了!”
雲漫氣急,苦于現在還不能動手,破口指着仲慕大罵,可惜不過罵些‘賤種、小人’之語,對仲慕來說,不過是小孩子撓癢癢的程度。
在術閣凡是上了彩頭的鬥法,皆是默認公開,當鬥法雙方的砝碼都放入現彩台後。現彩台就會放出特殊煉制的晶幕,包裹住鬥法台,這時術閣後方的觀戰閣内,便會投影出此間鬥法台。
鬥法台一陣陣光波蕩出,一層透明的靈光将鬥法台完全包裹。觀戰閣内已有許多修士特意從方才鬥嘴現場跑來。
見着五十六号晶頻靈波晃動,慢慢顯現出擂台内情況來,不由一陣激動,有修士低呼道:“果然,我說的沒錯吧,看這兩撥人剛剛的情況,定是要公開鬥法的!”
又有修士看到現彩台公布出來的雙方的彩頭,不由拍桌哈哈笑道:“這常樂道友也太損了吧!不過我喜歡!”
衆修士不由熱火朝天的談論起來,其中有個綠衣服,眉清目秀的家夥,跳上桌子,揮手丢出一個小薄片。
小薄片瞬間展成一塊四四方方的,與晶頻一般大小的薄片,薄片上居中一根紅線分開左右,左右半邊又各分出一道靈光,指向晶頻中的兩方,薄片則飛懸在晶頻下方。
他叉腰笑道:“難得遇到這麼個趣事,我來添個熱鬧,快來下個注,咱們好猜猜誰會赢!”旁邊修士具都哄鬧着圍攏過來。
鬥法台内,常樂感受到小指根纏繞的靈絲随着現彩台靈光蕩出,陣陣顫抖不停,直到靈光将鬥法台完全包裹後,才慢慢穩定下來。
她擡頭看着現彩台上那依舊靈光熠熠的鳳簪,心中暗道:‘果然,這裡面除了放毒這種無法完全禁止的手段,就隻有現彩台可以鑽些空子!
按這空間筘的反應情況來看,這鳳簪應該是借力封鎖或隔絕感應之類的空間寶器,倒是比我準備的那個看起來好上不少!
這樣看來她們果是想要趁機對阿斐動手,隻是她們想怎麼破了盛景院護院陣法呢?’
常樂心中十分好奇,可惜入了鬥法台,靈域就無法再向外發送消息,不過該告訴子斐的事基本都說完了,倒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