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又回身摸着紅色管道驚訝出聲:“這是血管吧?我這是一下子滾到什麼東西的心髒門口來了?”
可惜這兒隻有她一個人在,蘭泱疑惑不已的聲音孤獨的散去,她扶着管道準備在這擁擠的地方四處看一看。
隻是這裡管道和地面都滑膩非常,她必須特别小心的挪動步子,才能勉強保持不跌倒,蘭泱摸着手下膩滑無比,可擡手卻又什麼都沒粘上的紅色管道嘀咕:
“可惜了,我剛剛還想着這是什麼液體,能不能裝上點回去研究研究呢!”
蘭泱正盯着面前管道來回摸着呢,突然發現管道竟能看見裡邊,她睜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嘟囔:
“靠,眼睛要瞎了!咦?這裡面是有液體流過,迷神靈沸池就是用這個地下管子送上去的?感情這還是個高度複雜的熱泉池啊?
啧啧~這種熱湯咱們低階的看到跑都來不及,高階前輩誰沒事整這種靈物泡澡?”
她正嘟嘟囔囔的猜測,就見裡邊隐隐約約流動起來的液體忽地增多,随即快速将整個管道占滿。
蘭泱更是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瞎猜,現在這一眼就能看出管道裡邊快速流動的液體呈現的紅并不是迷神靈沸水的那種耀眼的鮮紅,而是要再暗上許多的看起來陳舊一些的紅。
她又抱着藍色管道看了一會,見什麼動靜也沒有,就小心翼翼的四處鑽來鑽去。
在蘭泱撸起袖子想要鑽到深一些的地方看看時,她腳下傳來一陣均勻細微的震動感,停歇一會兒後,震感又起,并漸漸變得劇烈。
蘭泱在這震顫中早站不穩,又是一個四仰八叉被甩在地上,她大叫一聲:“天呐,還來?”這回她也不顧别的了,趕緊蜷縮起來,反正現在也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甕中鼈,顧不顧都沒區别!
她一時間就像一個皮球一樣被抛來抛去,等震動漸去,她已被甩得暈頭轉向的躺在黑漆漆的地上緩不過神來。
蘭泱好一會才顫抖着從地上摸索着爬起來,正要再拿出照明物,不想身後竟忽然大亮,她疑惑的轉頭去看。
還隻在亮光中隐約看見一個人影輪廓,不待她适應了細看來人是誰,就覺眉心一痛,隻掙紮着留下了最後一聲大喊:“卧槽!”就失去了知覺。
來人伸手進來将昏迷過去的蘭泱拖出去,閉眼感覺了一會突然惡劣一笑:“喲~他們運氣好我是一個沒抓着,你們倆還想毫發無傷的跑出去?”
說着就運起靈光在牆上藍龍身上極有韻律的拍了起來,随後便似好心情的‘哼’了一聲,轉身提溜着蘭泱快速奔跑起來。
他正是先前常樂遇見的那白衣男修,這人帶着蘭泱在地殿複雜的廊道中轉了小半柱香,就提着她來到傳承大殿中的高台上。
白衣男修将蘭泱并排放到藍衣修士一起,取出一個黑盒子打開,用神識裹着一根紅藍相間,中間有一黑白八卦圖的細線小心将兩頭紮進二人氣穴中。
他做好這一切盤坐在左邊蒲團上将一顆沁紅圓珠取出,紅色圓珠嗡鳴着掙脫他修長玉指的轄制,帶着一抹鮮亮紅光劃過空中!
與透藍圓珠在高台正中心上方旋轉和鳴,最終變成由紅藍圓珠組成的陰陽魚,一陣陣氣波從旋轉魚圖中放出,涉及秘境的每一個角落。
在一聲衆人聽不到的‘啵~’的輕響後,随之來的是慢慢出現在衆人感知中的,撲面而來的濃郁靈氣,可此人卻恍若未覺,隻是神色莫名的看着手中黑盒好一會。
直到感知中恢複的靈氣逐漸濃郁黏稠到肉眼可見時,他才擡頭看着蘭泱,指尖微動又收回,輕輕歎了一口氣:
“從此後我再不會心軟,須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才是真理,你我追求不同,自然該從此陌路,便讓我再攜你一程,今生便再不相幹!”
伴随着他落下的話音是被他收緊手心,從手指尖縫隙流到地上的黑灰粉末,當流粉散盡,白衣修士所有表情都收起。
他正經盤坐好,一縷縷帶着紅藍細色的陰涼靈氣在指間如蓮花翻飛結印,不多時從陰陽魚與藍衣修士身上都飛出一縷氣息,三股氣息稍觸即分!
回歸陰陽魚的氣息在輪轉一圈後,被陰陽魚眼吸收,随後魚眼分出紅藍二色靈光飛向藍衣修士與這白衣修士。
二者蒲團之下升起與飛去光色相合的靈光連帶着蘭泱一起罩住,靈光色漸深。
直到濃郁的看不到三人的身影變成紅藍兩色圓球後,合着上空旋轉的小陰陽魚的韻律旋轉起來,傳承大殿中再無人聲。
常樂正與子斐說着自己在他進陣後的遭遇,就感覺隐神藏身陣一陣波動,兩人雙雙轉頭去看,就見東南角先後現出釋惟三人姿勢不一的或坐或躺在地。
不過相同的是,三人滿身狼狽不堪,身上坑坑窪窪不說,寶衣亦是破破爛爛如乞兒,常樂眼睛一掃問三人:
“蘭泱呢?你們碰到什麼,怎麼弄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