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斐再繃不住,‘哧~’的一聲笑出來,戳着常樂的肩膀嗔她:“見天的,一張巧嘴皮子就知道哄我~都什麼光景了,再說這些有的沒的,連青他們還以為我們倆就這麼點子路,還能再丢了呢!”
常樂捉着子斐的手親了一口,笑言:“我可說的都是真話,哪兒又哄你了?至于他們現在可沒功夫關心咱們如何。”
說是這樣說,常樂神識一動,嘗試着收回對筘,隻見空間筘這一端的那點極細微的靈光一閃,化為巴掌大小的密齒梳狀飛入她手中,靈絲上光芒一閃,處于密境中的另一端刷的一下收回,瞬間與常樂手中的一半合為一體。
她反複驗看了下,發現對筘不過光芒黯淡了些,遂收起來,準備回頭好生養護養護,這次雖沒發揮上什麼用處,以後指不定在什麼地方能派上用場。
接着随手用力捏了捏被順帶到手上的一粒小指頭大小,長得像一隻小蝌蚪的黑色橢圓小籽,輕輕‘嗯?’了一聲,又使勁捏了捏才納悶道:
“怎麼随手撿的個東西都能這麼硬?應該還是我近來吃得太少了,才退步的這麼厲害!”
子斐被逗笑了:“這都能拐着彎說到吃上去,我看就算嘴皮子你不屬第一,這嘴饞倒很有些當仁不讓~”說着伸出手指就撥了兩下常樂手中的小籽道:
“這可能是什麼靈種,光看這外表倒也看不出什麼,不過長得倒還蠻别緻的。”
他又看常樂問:“這空間筘怎麼還能黏帶外物?”
常樂反複又捏了兩下,發現确實捏不碎,倒是不想就這麼扔了,于是收了小籽順手又握住子斐還沒收回的指尖笑道:
“那阿斐可冤枉我了,論饞嘴,單我一個可得排在仲慕後邊,可我又不像他一樣孤家寡人的。”子斐眼角笑意更深了些,抽出手指牽過常樂的手把玩。
常樂又接着道:“不過這對筘我也才知道它居然還有這麼個功用在,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對小東西搞出來這麼久,亂七八糟的小用處可不少。可惜至今我都還沒摸清它到底是怎麼被我煉出來的!”
子斐想到這事就好笑,點了點她的鼻尖揶揄道:“要我說你這煉器師的路子走的是極不同尋常的,往常你搞出來找不回門道的東西還少嗎?倒也不差這一件了~”
常樂看着子斐笑顔如花的模樣,心中一動,湊上去親了親他,細聲的在他耳邊含糊道:“我倒是還想在别的路子上也搞些花樣,就是怕咱們家小祖宗不肯~”
子斐接着常樂壓過來的重量,靠在身後大樹上,一看常樂的神色就知她在想什麼,面上倏地漫起薄紅,伸手在她腰後軟肉上一擰,羞惱道:
“青天白日的,又想到哪裡去了~”說着手上稍一用勁就将常樂推了開,悶頭向周連青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常樂笑眯眯的兩步追上去,拉着子斐就緊挨着他,口中幽怨道:“管它白天黑夜的,我們這都快兩年沒在一起了,你就不想我麼~”
說着就靠着他就連連歎氣,子斐忍不住小聲道:“怎麼會...”剛說兩句就瞥着常樂面上滿溢着笑容看着自己。
他話語頓住,眼中波光流轉,‘哼’了一聲,偏不想讓常樂稱心,一指輕點她額間輕唾道:
“你個壞家夥瞎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我總是擡眼就能見着你的,還能有什麼好想!”
常樂笑眼一轉,緊貼着他幽幽問:“那你天天見着我,還愛我不愛?”她嗓子裡像是含了蜜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裹滿了甜膩的氣息。
子斐慢慢停下腳步,雖滿面紅暈,卻轉身一手撫上常樂面頰,垂眸看着常樂很是認真的輕聲說:“愛!自然是愛你的,怎麼會不愛呢~”
言畢,低頭在她額間虔誠的印下一個純粹的吻,這不過是像羽毛一樣輕飄的一個吻,卻系上了千萬鈞的重量,沉甸甸的從額間落入常樂心底裡,霸道的将她的心占得滿滿當當的。
止不住的柔情、藏不下的喜悅争相湧出心間,攀上常樂眼角眉梢,她低低的笑開,一手環着子斐的腰,一手勾着他的後頸靠在他懷中,仰着頭一下一下的在他面上胡亂又克制的吻着。
最後她綿軟溫柔的親吻落在子斐唇上,含着他的唇恨恨輕咬了一下,頗有些甘之如饴的無奈低語:
“總說我常哄你,可要我說來,阿斐你這嘴哄起人來,才真真是能要了人的命呢~”
子斐眉眼溫柔的在她嘴角回親了一下,随即扭身離開常樂的懷抱,往前兩步半回身伸手在她面前,笑得頗有些狡黠:“那你是依我不依?”
常樂愣了下,這回是當真頗有兩份幽怨了,可看着面前眉目飛揚的人兒卻覺得,這點子幽怨不值當什麼。
她牽上面前的手,很自然的與之十指相扣,二人手心緊密的相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口中則連聲道:“依你,自然都依你的~”
二人這般纏綿着多逗留了一會,直到常樂覺着内務殿那些修士離得有些近了,這才止下說不盡的小話。
她手中渾厚圓融的靈氣湧出,仔細将幾人在此留下的痕迹消去,便攬着子斐追着周連青他們向天濟學院内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