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流轉繞芳甸,繁花透香醉雲天。眨眼半年已過,風雲樓閉關室内的溫榻上,兩個濃密相差幾許的靈霧圈和諧自在的循環流轉着。
安靜的室内忽然一陣悅耳的樂聲不知從哪兒發出,由輕柔漸漸轉響,好一陣子方才又由高至低的落下去。
不過一會兒,随着溫榻上又傳來‘喀拉!’一聲脆響,靈氣濃密些的那個大多由青紅二色組成的靈霧圈凝滞了一瞬,倏地被圈内的人一下子收走,露出裡面若隐若現的人影來。
常樂微啟丹唇吐了口濁氣,緩緩收了勢睜開眼,一旁漸小的那個清透若白的靈霧圈沒了補充,不過一會就全被裡邊的子斐吸收完全,沒了一絲蹤迹。
等子斐睜眼,正見常樂在對面看着自己的如花笑顔,眉眼不禁自然彎起,心情頗好的問常樂:“你的氣海怎麼樣?氣海靈旋可穩定了?”
被問及此,常樂很有兩分郁悶道:“還是之前那個略為渙散,始終有些不凝煉的樣子。”
子斐面上輕松一收,一手搭在榻中小幾上,着急問:“怎麼會這樣,可是築基那會兒底基錘煉出了差錯?那這可就麻煩了!
我說你當初那麼莽撞做什麼~讓我想想...這有什麼我們現階段能弄來的靈物可以彌補的?”
常樂撿起被子斐碰掉在榻上的玉瓶擱回小幾上,随後牽起他的手笑道:“是出了些小問題,不過沒有這麼嚴重,我已經解決了,不必着急。”
子斐還是不放心,追問道:“哎呀,你說清楚些,到底是怎麼了?”
常樂笑道:“莫急,不是大問題,我築基前在吸收五行靈氣用以拓寬經脈時,為了快速築基,不是将進入體内的五行靈氣直接煉化融進五行靈經脈。
而是攢在一起循着全部拓出的靈經脈進行不斷地循環,以加大加快對外界五行靈氣的吸引力,當時倒是什麼事也沒有。
趕巧我們回來那些天都是事趕着事,晚上修煉時我的神識也未曾深入經脈内壁去查看,結果直到我這次閉關凝煉氣海時才發現,各靈經脈中都有殘留的駁雜未化的五行靈氣滲進去。
我想着若是不管它們直接錘煉氣海,這些五行交纏的靈氣,細碎的卡在經脈管壁稀疏處并不能被經脈自行吸收,隻會随着在其内卡的時間越長,越加難以去除。
日後可能會讓靈經脈管壁慢慢變得脆弱,進而變成大麻煩,是以這半年來我基本都在将這些靈氣一一找出來,然後化去,事倒不大,就是麻煩費時些。”
子斐聽着是這麼回事,這才松了口氣埋怨道:“你真是急死人了,這種要緊事大喘氣什麼,一下子說完不好?白害我着急一場。”
常樂看着子斐面上表情生動的模樣,忽地心下一癢,笑眼一轉,随即口中笑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對,好阿斐,且讓我幫你順順氣,可别為我急壞了身子啊~”
她說着就收了榻間小幾,整個人都湊了過去,子斐見她靠過來便自發的攬住她,不料常樂直接就勢跨坐在他盤坐着的腿上,伸手捧起他的雙頰,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子斐正要出口的一句話就被堵在喉間,轉眼忘去,他感受着常樂靈巧的舌尖輕輕撩過他敏感的上颚,纏繞着他的唇舌,在他口中起舞,帶起他心中一陣久違的、愉悅的戰栗感!
一抹紅暈悄然爬上他的眼尾,他狹長的鳳眼中水霧迷蒙,喉間發出舒适的呻吟,雙手越發攬緊常樂,醉倒在二人纏綿在一起的呼吸中。
當常樂單手解開他的衣襟,撫上他的胸膛時,子斐才有些回過味來,不由放開環在常樂腰間的手撐在身後,向後仰頭,在兩人唇間拉出一道細細長長的銀絲。
他口中輕喘着嗔道:“呸~色坯子....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常樂纖手下遊,傾身挨在子斐耳邊輕笑道:“怎麼不是安慰,阿斐現在不是很快樂嗎?嗯?”
子斐感受着常樂手中的動作,敏感的耳垂又被常樂溫熱的唇舌含上,不由咬着唇一聲悶哼。
再回神時,他手下一軟,直仰面躺倒在軟榻中,眼中水霧迅速彙集,眼睛稍微一眨,成串淚珠兒便滾落進微濕的鬓間,他也不看常樂,很是委屈的帶着鼻音啞聲道:“你欺負人~”
而印在常樂眼中的就是子斐衣裳大敞,眼含春情的躺在軟榻間,汗濕的鬓發貼在泛着紅潮、精緻的玉白面上,一點隐約可見的貝齒嵌在紅潤的下唇上,卻止不住唇間逸出的輕喘。
常樂眼神暗了暗,俯下身去在他唇間親了親,鼻尖磨蹭着他的鼻尖,用越發甜軟膩人的聲音笑問:“阿斐好好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
子斐回蹭了蹭她,又覺不對,擡起軟綿綿的手虛虛的捂着常樂的口鼻推遠,撇開頭顫聲道:“你就是欺負我~還想不承認?你且自去玩去吧,哼~”
說完就要撐着酥軟的身子起來,常樂趕忙壓住他,牽下他的手在他手心吻了吻,細語告饒:
“好阿斐,是我的錯,不該欺負你,你這樣就走了才沒意思呢!你且說要怎樣罰我才是,都依你可好?”
子斐動作一頓,霧眼看她問:“當真?我說怎樣就怎樣?你可不許再說話不算數了!”
常樂趕忙軟下身段,依在他懷中連聲應下:“自然算數,今兒阿斐說怎樣就怎樣。”
子斐這才破涕為笑,微一用力将她翻倒在榻上,跨坐在她腰間道:“那我來做!你今兒隻能輔助,不準主動,再不準破壞我的節奏了,聽到沒有!”
常樂看着子斐眼角還挂着淚水彎着眼兒笑得得意的小模樣,伸手一拉,将驚得一聲輕呼的子斐拉下來道:“嗯,不主動,放~心..我會好好輔助我們阿斐的呢....”
次日,桃花峰内務殿五樓,常樂和子斐到時,就見仲慕、燕堂、周連青和釋惟正在一塊兒坐着。
仲慕眼尖,一下子見着她二人,連連揮手招她們過去,等她們走進了,就聽仲慕對她們笑道:“喲,瞧瞧咱們子斐這臉黑的,跟塗了黑漆似的,常樂這是幹了什麼,把你這好性兒給招惹成這樣?”
常樂跟在子斐後頭呢,見問面上就挂着淺笑,企圖輕飄飄的帶過:“沒什麼,就是一點小小的意見不合而已。”
子斐冷笑,一屁股坐在空座上,磨着後槽牙道:“是,就隻是一點小小的意見不合而已!呵!”
釋惟奇怪道:“你倆争什麼?可是研究陣法或是修煉上的意見不同?那說出來我們一起讨論讨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