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何人曉,平地起風波。蓮蕊香塵起,含露立洞心。常樂正拿着契約和子斐并肩走着,周連青幾人有意無意的分站在子斐另外三邊。
子斐則兩手抱着好不容易被周連青放過,能挨着他一回,正含着兩包欲掉不掉的眼淚,在向他使勁撒嬌賣可憐的滾滾,一絲異樣陡然繞上他心頭!
他抱緊不明所以的滾滾,一手立馬抓向常樂,眼見這一下就要抓空,幸好常樂直覺不對,反應是極快,亦是一手抓過來,正好緊緊牽住了他。
‘哼!’突然一個奶萌奶萌的哼聲響起,一道極其炙熱暴烈的黑沉水刃瞬間斬向常樂小臂。
其後還緊跟着從微塵大小,迎風見長,交纏黑紅靈氣的一朵栩栩如生的連莖菡萏被投擲于常樂頭上。
火紅的靈氣從常樂身上源源不斷的快速聚成一塊厚實緊密的精盾擋于黑刃之下,新嫩的綠色靈氣如極速攀援的藤蔓将她與子斐裹起,在她們身上聚成護體薄甲。
常樂眼也沒眨,拉緊子斐,腳尖向地一點就向他那邊避去,與此同時,燕堂三人的攻擊都一道擊上那朵飛懸在常樂頭頂的怪異荷苞。
可這并阻止不了它跟着常樂,隻見它依舊穩穩懸在常樂頭頂,花瓣徐徐綻開。
黑紅靈氣在此時完全消去,随着奪目而清豔欲滴露的粉白花瓣綻放,一股清新沁脾的香氣自花心散出,讓室内一衆修士精神一清,體内靈氣轉得愈加歡快。
可是這時另一邊阮寓的大喝聲在沖向荷花的仲慕幾人耳中響起:“卧槽!别過去,快閃開!”
随着這話的是兩股有别于常樂幾人的渾厚靈氣迅速飛來,卻不是襲向荷花,而是分散數股捆向一衆離那荷花近的修士。
旁的修士還好,仲慕三人卻是離那荷花太近,不等遠來靈氣卷上他們後退,連着常樂子斐一道,被那緩緩自旋轉的荷花花心收入。
不過子斐腳上被黑紅靈氣纏住,比起其他人慢了些許,還未完全被荷花吞去。
在他身影快要完全消失在這屋子中時,一隻墨黑冠羽金赤長尾,身上披挂斑斓錦羽的雉雞撲扇着色彩絢爛的羽翅,尖嘴就要咬住子斐衣角。
卻一時着急不察,被顧不得太多,大叫一聲:‘哎呀!凳子怎麼飛來路中間了?’便一個猛子摔撲過來的阮寓壓在身下!
糾纏子斐的黑紅靈氣不敵荷花吞噬之力,與子斐一起被荷花花心吞入!
荷花緩緩攏上花瓣,恢複半合菡萏的模樣,渾身閃耀着微微靈光,在半空中自在旋轉着,其他修士慢了一拍擊在荷花上的靈氣,一點波瀾都沒激起。
‘啪嗒’一聲,阮寓被掀飛,他仿佛失去所有能力,任自己大力的,快速的砸向隔屏。
當他砸倒在地上,還在隔屏碎片上滾了兩滾,這才嘴角挂着血迹,蜷縮起身體,就躺在地上小聲的‘哎呦~哎呦~’的不住叫喚起來。
而他方才撲倒身下的走地雉雞形狀的妖獸,已化為一個唇紅齒白、天真可愛的小男孩。其他修士一個個的面面相觑,皆面有懵懂之色,不知現在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隻見那小男孩伸手向半空處粉嫩鮮豔的荷苞招了招小手,那荷苞粉瓣晃了晃,倏地變成小巧玲珑的配件樣式,莖尾上拴着的雙福絡子這才顯出存在感。
荷苞飛入小男孩的手心,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反複的扒拉着小巧精緻的荷苞,撓着腦門嘟着小嘴郁悶嘀咕: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那個死女人反應那麼快做什麼?這下該怎麼辦,濯蓮合上,除了阿娘還有誰能幫我打開來着?”
忽地好似想到什麼,他喪氣的甩了甩荷苞嘟囔:“她怎麼可能幫我!”
又兀自不甘的晃了晃荷苞,這才将它倒轉過來系在腰上,擡起頭好似根本沒看到屋内其他人,隻直直看向地上不斷叫喚翻滾着的阮寓。
小手中黑紅靈光凝聚成一條帶着黃白色陰寒森氣倒鈎的簡單細長鞭子,手一揮,就向阮寓抽去,口中奶聲奶氣道:
“真是個礙事又沒用的傻子,白白築的什麼基?一把凳子都躲不開,要不是你摔的那一下,我的寶貝就到手了,都怪你,哼~”
鞭子去勢又快又急,地上阮寓好似真傻了一樣,一點躲避的動作也沒有,一邊初明手指動了動又安靜下去。
站在屋内的其他修士面上略盈上些氣憤不平之色,有幾個沒反應過來,按捺不住想要相幫的,皆被其他人拖住,不得動手。
于是衆人皆站于一邊,眼睜睜看着那條氣息奇怪的鞭子往阮寓身上極速招呼過去,目标明确的對準阮寓丹田。
這一鞭子下去,也許就要将他丹田搗破,那鞭子卻在阮寓已經感受到及腹寒氣,實在忍不住要躲開時無聲消散,阮寓心底松了口氣,口中叫喚聲逐漸輕了下去。
那小男孩圓溜溜的眼睛瞪大,轉身看向門口大聲喚道:“鶴哥哥,你怎麼來了?這人好不識好歹,都不知道怎麼修煉到築基的,我不過幫幫他,讓他回爐重造一下而已,你攔着我幹嘛嘛!”
“清蓉,你以極陰之火破他丹田,是會要了他的命的,這可不是玩笑之事!休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