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子斐來回摸着的那塊皮膚上黏黏膩膩的觸感,險險将她的理智拉回籠中,常樂在銜上子斐水潤雙唇時,便如蜻蜓點水般輕觸即退。
她這是想起自己現在渾身可都是絞靈巨蟒身上蹭來的黏液,這要一時興頭上來,就不管不顧湊上去,回頭子斐醒過神來,定要好久都不願理她,這可是常樂不想看到的結果!
于是常樂意猶未盡的在子斐勁瘦的腰間摸了一把,聽着他喉中逸出淺淺的呻吟,低聲笑道:“阿斐這可覺出哪兒不同來了麼?”
而子斐呢,他才剛想回吻常樂,卻發現她這就退了開去,連雙手都從自己身邊收走,頓時滿滿的心中一空。
他咬着唇睜眼看向常樂,雙眼中秋波一橫,雙手環在常樂頸後,水下光潔有力的雙腿攪動水波,圈上了常樂的柳腰,用力收緊手腳,将她拉向自己,嗓音有些微沙啞道:
“你離得那麼遠,能有什麼區别,快過來些~”
常樂一時不查,險些被他圈着緊緊貼住他,她趕忙一手抵在他胸膛上,一手撐在岩邊,水底抵上岩壁的膝上略用了些力氣,才讓二人間依舊間隔些距離,她清了清嗓子笑道:
“不忙不忙,我身上衣裳可都沒脫,還大多都是那絞靈蟒的黏液,這要全給你蹭身上抹勻了,再洗起來麻煩得很呢,且等我洗洗幹淨再說啊~”
子斐這才覺出手上有别于清爽溫熱泉水的粘膩來,他抿了抿透着豔色的紅唇,很是不滿常樂攪出一池春水就跑的做派!
正要不管那麼多,再将她拉過來繼續,可不甘心輕易放過她胡亂攪和的心思,和被常樂緊急喊停而起的短暫清明,到底勝過一時上頭的情欲,占了上風!
他還沾着些霧氣的狹長鳳眸一轉,忽然想到什麼,眼尾一勾,一手順着常樂脖頸下滑,兩指捏着常樂衣襟,對着她露齒燦爛一笑:
“啧~這可不是粘膩得很嗎?倒虧你還穿着它呢!快來,也讓我好好兒的服侍服侍你,嗯~~”
最後那幾字的調子繞着彎兒鑽進常樂耳中,讓她頭皮一麻,她正滿臉陪上笑,尋思着要說些什麼來狡辯狡辯~
不妨子斐圈在常樂腰上的雙腿一用力,她就與子斐調了個個兒,被子斐按在了岩壁上。
眼見他放開圈着常樂的雙腿退開了一點距離,也學着她先前那樣,伸手慢條斯理的給她脫起了裙裳。
常樂趕忙傾身過去,手上悄摸着想拉住子斐的手,口中更是忙笑道:“我這衣裳黏嗒嗒的,這樣脫起來不爽快,讓我兩下給它扯下去就好,可免得累着咱們阿斐了。”
子斐輕巧拍開常樂伸過去的手,一根指頭輕抵在她肩膀上,又将她按了回來,另一隻手扒拉着她的腰封,挑着眉輕笑:
“可不管什麼樣兒的,有來有往方有意思,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常樂見子斐面上危險的笑意,聽着他的話音,心虛的摸了摸鼻尖,隻得老實的靠了回來,配合着任由他擺布。
直到常樂實在按捺不住,水下雙腿悄悄的虛圈起子斐,搭在岩邊的手亦滑入水中就要攀上子斐腰間,子斐撫在她身上的手卻将她雙手輕握。
常樂水光彌漫的杏眼眼尾勾起,虛圈住子斐的雙腿就要收緊,不妨子斐這時卻低下頭來,十分溫柔的在她唇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輕吻。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睛半彎,一手輕巧的從子斐虛握的手中抽出,撫上他的面頰,菱唇微啟就讓二人雙唇完全緊貼。
常樂撩着眼直直看進子斐眼中,她的欲圖全都直白鮮豔的刻在眼神中,看進子斐心裡,将子斐看得面色發燙,險些就這樣軟倒在常樂懷中,敗下陣來!
就在常樂眼底狡黠的光芒一閃,伸手拉着态度明顯軟下來的子斐,就準備抓住此良機翻身做主的那一刻!
子斐眨了眨水潤的鳳眼,忽地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唇角一勾,完美的身體在泉中劃出一個誘人的弧度,旋即脫出了常樂的牽制,眨眼離了她鑽入水中去。
待常樂醒過味來,子斐已從另一頭鑽出水面,他看着常樂臉上欲求不滿的神色,不無得意的仰頭大笑起來。
常樂不忿的撩起一捧水潑向子斐,而後在這捧散開的水的掩護下,悄聲遊向笑個沒完的子斐,誓要抓住他不可!
二人在這你來我往的笑鬧中,耽擱了好半響方才将身上和衣服上的黏液清洗幹淨,後才找了泉邊一處盤坐着能露出頭來的平整底石上開始閉目修煉。
也不知過去多久時間,當泉内濃郁的靈氣減去大半後,常樂方睜了眼,雙眼中靈光熠熠,好一會才收斂如平常。
她察覺四周修煉的靈氣波動還在,想着仲慕幾個估計都還在修煉,又見子斐身周靈光尚還未完全被他吸收完,便對着挂在潭邊石花枝上的幾個儲物囊一揮手。
将它們取在掌中,她本來隻想要把前頭她倒騰進去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理一理,可一尋思,便覺反正一個是整理,一堆也是整理,幹脆順道一起将所有儲物囊裡頭都理一遍好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先将那頭絞靈巨蟒傷口上的斷齒取了一截出來,就着她先前裝這巨蟒特地調整的張口朝上的姿勢。
用這枚斷齒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将它口中大小合适的内齒又撬了幾根下來,打算等會一定要拉上仲慕他們回去。
将那些二階二品的五彩綠斑炎岩撬來試試看,她就不信了,眼見有這麼一大片在呢,她還能連一點子都搞不下來,就是拿着這些斷齒去磨,怎麼着都要想法子給它磨一小塊下來!
這時旁邊子斐輕吐一口氣,睜眼攥着拳笑道:“這回總算是有了些鮮見的進展了。”
常樂聞言,将那些斷齒放下,轉而搭上他的腕間一看,遂有些驚訝道:“這層銀光怎麼比起先前來,忽然消了那麼多下去?”
子斐之前有同常樂說過,這層裹着他體内的銀色靈光,是他服下了五階極品的梅耘雪鲮丹,用以保護他的靈體不被空間之力吞噬才有的。
本來他若是提前服下梅耘雪鲮丹,傷勢根本不會達到如此重的地步,可惜以那時的情況來說,根本不容許他先服下丹藥再撕裂空間道符逃跑。
子斐笑道:“這秘境生機實在旺盛,五行平衡的非常好,很是适合我,要在這裡頭待上一兩年,我體内那些久留難去的空間撕裂之力基本可盡去!
接下來再療起傷來,再不是先前那種進一步退九分有餘的拖沓難愈的難為境地了。”
常樂大喜道:“那這一趟進來的倒是值得極了!日後我若尋着機會,對那小東西下手定然輕上兩分,給他留些底毛,倒也不好一氣兒拿了他的性命了。”
子斐輕笑道:“火鳳一族那糙皮厚羽的,打的重些也輕易要不了他的性命!”說着伸手拿了常樂手中的儲物囊道:
“你拿這些個儲物囊是找什麼嗎?正好乘着這一會,你幫我把這裡面都給整理整理,先前你那樣着急忙慌的,定是把我這裡邊的東西都給弄亂了!”
常樂笑道:“怪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我們這不是想一塊去了嗎。”
子斐将儲物囊又放回常樂手上,将她抱在腿上道:“那你理吧,我也要看着。”随即攬着她靠在泉邊。
二人這就一個一個儲物囊整理起來,不時讨論着何物該放何處,忽地子斐指着常樂日常用的那個儲物囊内中外放出來的虛影上角落裡的幾塊玉簡道:
“這幾個玉簡你築基後怎麼有沒有拿出來瞧瞧,這種密封玉簡内部一般不會有問題,外邊你用甄采之類法決再檢查檢查。
不過憑着玉簡本身的特性來說,一般也做不了什麼手腳,大都不會有問題就是。”
常樂将這些玉簡取出來看了眼笑道:“之前都記着呢,隻不過築基以來這不是事趕着事都沒停嘛,一時竟給忘到一邊去了,這會子看它也不遲。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之前得到這幾枚玉簡時,老早就用神識在上邊來回試過,要有問題也早就出事了。”
說是這樣說,常樂還是用特意在玉鈎殿内找來的幾種法決,全都在這些玉簡上施了一遍。
子斐在她身後瞧着,眼見都無反應,便笑道:“你看看能不能看到裡邊是什麼内容?”
常樂點頭笑應一聲,就捏着最早在仙源山谷内得到的那枚玉簡,率先将神識浸入其中,這一看若不是她還對周圍抱有一絲警戒,全部心神都得被拉入其中去。
饒是這樣,大半心神也都掙紮不過,盡皆沉入其中,與此同時,玉簡借此緩緩從她手上飄起,等上升懸浮在常樂眉心正對的高度上,便再也不動,安靜的從常樂身上不斷汲取着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