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分一縷神識在海棠松石金玉碗金錾花底盤下一探,快速看了一遍其上篆刻着的标注,遂按着順序往海棠花花盤與錘錾海棠花邊金寶蓋上嵌的松石内輸入靈氣。
海棠松石金玉碗上籠上一層靈光,最終彙聚于蓋頂閉合金花蕊式紐内,随着最後一絲靈氣湧入,精巧的花蕊瞬間層層綻開。
‘叮~’的一聲金玉相觸之聲泛開,寶蓋自揭懸浮于白玉碗上方,燕堂立馬将手中一感應道金玉碗開啟時散出的氣息就開始垂死掙紮的藤根丢入其中。
藤根一入碗内,外裹火紗便被白玉碗底收走,其氣息從花盤上散出,消于空中。而藤根立馬抖擻着精神,‘咻!’的一聲,速度極快的撞上白玉碗與金錾海棠寶蓋間空處!
可不過是徒勞掙紮,那白玉碗與寶蓋間空處隐着鍊接上下的流轉靈紋閃現,将它一下就彈回了碗底。
燕堂眼瞅着藤根攤在碗底一會,斷口上青黑靈光一閃一閃,又卯足了勁想要再生出些藤蔓來,指尖不由點着玉碗外壁笑道:
“這碗兒除了白玉芯養你,餘者可都是克制你的物件呢!你說你還掙紮個什麼勁兒?”
不想這藤根在燕堂話音落去,不知是力竭還是其他,居然就藤根一軟便徹底攤在碗底,任憑燕堂怎麼搖晃,也一點動靜都沒有。
燕堂奇道:“沒想到這物能這麼靈性,難不成主枝靈智已開,這藤根裡不會還有魂識在?”
釋惟聞言爬起身,皺着眉頭道:“若無因果仇怨或是碰着專靠取開了靈智靈物修煉之物外,取用靈物皆須留三分,至少不可傷其識魄。
若此藤根尚困部分靈智在内,那我們便不可取藤根之心。”
燕堂想了想道:“這個你擅長,那你先收着,等它消停點,你再看看吧。”
跟着又瞥了眼藤根原先所處那塊壁壤下方道:
“我們先過去看看常樂怎麼樣了,要是沒有什麼大事,你們就先留在這上面調氣回息,讓連青他倆先給你們護個法,我還是再去拔我的雲扇了。”
他伸手就将巴掌大的海棠松石金玉碗收到掌心内圈大小,遞給釋惟,又跟着他一起向常樂盤坐調息處走去。
這時上了燕堂弄出的這水道的周連青二人迎過來,仲慕聽了,瞟了一眼釋惟手上白玉碗内透出藤根又鼓起勁,在碗内左右飛竄的藤根影子說:
“應該不是,要是主枝靈智開了,那我們還玩什麼?早團滅了!
畢竟這些個妖獸靈物什麼的,總不能個個都像滾滾和老袁一樣吧?
不是說提前生靈智的靈物極其難得嗎,我看再這樣遇見一個就有一個生了靈智,那不就跟路邊裝飾靈花一樣,還道什麼稀奇呢?”
周連青也道:“此物據我此前閑時看過一點的二階靈藥冊上所說,應該是因它天生利他的屬性,生來就會比其他靈植多兩分靈動。”
釋惟略呼了口氣,嚴肅起來的面龐松了一點道:“最好是這樣。”
結果周連青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這就又接着道:“不過我看着這藤根也太過靈動了,也許是這密境格外養物也說不準。”
釋惟一口氣松了一半卡住了,幹脆道:“為了以防萬一,等會我還是再檢查檢查好了。”
正擰眉看着常樂的子斐聞言瞟了一眼釋惟手上托着的金玉碗,對着釋惟道:
“那你也别等了,連青和燕堂兄一起去取雲扇,你就讓仲慕給你看護,現在就地檢查一下。”
釋惟奇道:“子斐,你做什麼這麼着急?難道這陰陽纏水靈藤還會循着斷根立馬找來?”
周連青已拉着燕堂向卡着雲扇那處凹槽而去,燕堂也道:“對啊,要是沒有急事,稍停留一會,至少等常樂和釋惟靈氣回複的差不多再商量商量往哪兒去吧!”
仲慕指着底下幽深寒潭道:“你等會下去仔細看看這水底下,就知道為什麼這麼着急了,咱們找個方向,收拾收拾就趕緊跑吧!”
說完就拉着一頭霧水的釋惟在離着常樂遠些的地方就盤坐下來,對着還想問的釋惟道:
“你就等會再說,反正早晚知道,現在快些調息一會,靈氣回複多少不論,至少恢複些神識,趕緊看看這東西是走是留,沒得等會它留久了我就舍不得了。”
釋惟聽仲慕忙忙催促,隻好使勁忍下好奇,閉上眼心下默念靜心真經,這才慢慢沉下心去,認真調息。
約莫小半刻後釋惟睜眼對仲慕道:“可以了,這就開始吧。”
仲慕點頭,臀下挪着向釋惟靠近,在釋惟沉默的注視下和他膝蓋尖緊靠着膝蓋尖。而後手上浮出他極力收起溫度的陽水靈氣,托着海棠松石金玉碗晃晃悠悠的懸在釋惟面前。
寶蓋升起比之前高出一半的高度,玉碗内壁符文脫離壁身流轉着将鬧騰不停的藤根托于碗口固定住。
另外又有一股濃郁又看着有些渙散的靈氣堪堪在兩人頭頂化半圓靈氣罩,将他二人罩起。不過這麼兩會子功夫,仲慕額上竟滲出密密的豆大汗珠。
釋惟心中捺下的好奇又冒出頭來,稍微感受了下,倒是有兩分猜測來,不過他趕緊收回本就恢複不多的神識,也沒讓自己繼續亂猜,隻是嘟囔一句:
“仲慕你也沒受傷,怎麼這麼虛?那還忙着催我做什麼?”
仲慕正艱難支撐呢,聽此翻了個白眼道:
“你這家夥,也被燕堂兄他們帶壞了!我是為你好,讓你能夠保持冷靜呢,你還這麼埋汰我,可見咱們有多沒默契了,你可快着些吧~”
釋惟話一出口就沉下心抛去雜念,雙手間一層純粹的、薄薄的金光輕飄飄的流淌出來,瞬間印襯得仲慕放出的靈光罩的微光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