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與母蟲拉開距離的常樂眉頭緊皺,她現在體内靈氣虧空,經脈短時間内也再經受不住她成把成把的二階補靈丹往嘴裡塞的狂暴做法。
早在之前已經泛着一陣一陣的劇烈疼痛,這會甚至因為血管筋肉的嚴重腫脹而開始堵塞。
是以就算公蟲比較脆皮,但因它速度奇快,她現在要聚靈攻擊公蟲雖也還勉強能對付,但腳下因靈力短缺,必會就此慢下來!
這一耽擱,母蟲的攻擊再次追擊過來,能不能逃過這劫,真就懸了。
可要是她隻管埋頭跑,就她現在靈力虧缺凝滞的狀态,那也肯定連子斐設置陣盤的範圍都還沒到就被公蟲纏上了。
常樂腦中電閃過這些想法,耳邊回蕩着仲慕的大喊:“黑不溜秋見不了人的東西,看小爺收了你的命去!”和釋惟豪邁的大笑:“哈哈哈,小蟲子,吃你佛爺爺一招!”
手上動作連貫的像是早已有了決斷,她右手又持上獠牙,獠牙尖紅光飛速凝聚壓縮,明明隻是一點點,其光卻熱烈閃閃的讓她已經模糊充血的雙眼都忽視不了!
她額上青筋繃起,面色因忍着疼痛而顯得有些扭曲,咬緊牙關瞅準時機,就揮着獠牙準确而迅速的繞了個小圈回刺,正正好直接從興奮的公蟲尾尖正中對穿而過!
‘吱!~~’的一聲長而尖利怒鳴剛穿進常樂耳朵,她的雙耳耳膜一震,耳内控制不住的往外狂飙鮮血!
這一生聲波更像是直擊向常樂神魂,讓她本就開始有些渙散的神魂翻騰動蕩起來,常樂猛地噴出一口帶着魂力的鮮血,面色一下子變得灰白難看!
就在她恍惚間以為這會必死無疑之際,卻發現那聲尖利的聲波攻擊忽地沒了後續,恍惚間口中還有清涼香甜的汁液滴入,拉回了她渙散的精神。
常樂遲鈍的眨着眼,看着幾根高大的柱子直捅上天,斜上方高高的荷葉邊白玉盤内盛着滿滿的,黃燦燦的星星。
她正巧還見着一顆剛從上方星群中掉下來的星星,慢悠悠的正飄向白玉盤,不由嘀咕道:
“密境塌了原來是這樣嗎?星星都掉下來了!”
這時她方才什麼也聽不見的耳内傳進子斐無奈的聲音:“她這是被匿神融血蟲的音波震傻了嗎?不會是傷到什麼緊要處了吧?連青你快給她再看看!”
常樂這才從那種恍惚中回過神來,身上的感覺慢慢複蘇,各種翻湧回來的疼痛讓她登時龇牙咧嘴的,整張臉瞬間皺成一團。
燕堂顯得很是輕松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看她這樣,子斐你還擔心什麼?這頭鐵的家夥,這會子怕是又好了,畢竟這都曉得疼了。”
又聽他戲谑道:“常樂,星星可不止掉下來了,你還把它吃了呢,怎麼樣,感覺好吃不好吃?”
周連青的聲音又帶着往日的鎮定道:“别逗她了,常樂,既然有感覺了就趕緊聚一聚渙散的神思,快快調息入定,吸收天星果的藥力!
明日夜半,散修那邊報名參與的最後一場台比就要結束了,沒剩多少時候了,咱們現在能養一些是一些。”
又聽耳邊傳來子斐的聲音:“沒事就好,燕堂、連青,你們先去養傷,現在我看着就行。”
燕堂笑道:“也好,看她這模樣,還有點迷糊在呢,等她回了神,子斐你趕緊督促她開始療傷!
回頭别趕上百年大賽尾巴,卻運氣不好排在這幾天上場,到時在初選直接就給刷下來,那咱可就真是緊趕慢趕,死裡逃生的出來上趕着成了個大笑話去。”
周連青也道:“那子斐你在這守着,我也去了。”
子斐應道:“趕緊去吧,你們傷的也不輕。”
最後還聽着走遠的二人在聊呢,周連青小聲說:“燕堂兄本事越大了,你取得的那半截母蟲爪分我個爪尖怎麼樣?我用那對觸須跟你換!”
燕堂爽快答應:“哈哈,行啊!我正打你那觸須主意呢~”
又聽燕堂嘀咕了句:“我那可不算什麼本事,至少沒這個頭鐵的有本事~你看看那會子,你都叫了她退了,她也不抓緊跑,非得硬頂上去!
子斐要是再慢些,那母蟲吐出來變了味兒的烈焰可就燒到她身上去了!你可别說子斐傷情恢複的事她不知道~”
周連青輕聲道:“這你可别說常樂,你沒見仲慕釋惟兩人得了助也沒先後退的,反倒先是怪叫着往前迎去...不過,要換我這脾氣,我當時也得給那蟲子劃拉一下才甘心,燕堂兄你要是不想,怎麼還得了根蟲爪?”
最後燕堂咂咂嘴,應了聲:“那倒也是,不取些什麼就走,那也太憋屈了,畢竟往後就算還能進去,這場子也找不回來了!”後,洞内又再次安靜下來,隻有偶爾的葉動和落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