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恍惚笑道:“你說的也是...對了,你前邊說那不是鑒靈鏡,那那是什麼?”
子斐的聲音略有些低落下去,搖頭道:“我不太能肯定是不是,那鏡邊上忽然有的像碎蓮花瓣一樣的紋路我也隻是覺得眼熟。
後來我之所以讓燕堂那樣做,憑着的不過隻是你們接觸它生出的一連串反應,又因鑒靈鏡作為基底能變換的作用就那幾種,那樣情況又緊急,這才做了回沒譜的指揮。”
常樂眨了眨快要粘到一起去的雙眼,慢騰騰的循着感覺,握着子斐的手在自己面上摸了摸:
“那還多虧了你這個厲害指揮,不然可不知我們這會子在哪呢~”
子斐看着她那又十分困頓起來的模樣皺了皺眉,順勢捏了捏她的面頰,忽然大了點聲笑問:“常樂,那你現在知道你這是在哪了嗎?”
常樂經他這樣一提醒,遲鈍的想起什麼,抖了個激靈,她腦子裡那些安營紮寨的困蟲立馬不翼而飛,整個人從子斐懷裡‘唰!’的一下彈坐了起來,訝異的左顧右盼:
“難不成我們真是連着那個蓮花密境一起,被那隻小火鳳關起來了?這是關到哪兒來了,咦?我怎麼覺着這些果子有點眼熟呢!”
子斐一直在觀察她,這會見她被自己一激,又一提起前面的事,自醒來後給他那種整個人都十分疲累的感覺褪去,表情還立時活泛鮮明起來。
心頭因常樂不正常反應而升起的那一點奇怪又莫名的擔憂頓時卸下,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一會才止住笑:
“果然沒傻~倒是我白擔心了。”
常樂坐在那仔細想了想自方才到現在聽他們說的話,忽然道:“天星果...天星果?我怎麼覺着這麼耳熟呢?”
子斐笑道:“可不是耳熟,我們不就是在天星峰的執契堂被收到這蓮花裡頭去的嗎?”他說着蓮花,還指了指身後。
常樂歪着身子,順着子斐所指看過去,正見被身後這根大大的精緻的玉柱給擋去大半的眼熟蓮花苞
她忽地眼睛一亮:“是了,早就聽說天星峰的名字之所以特别,就是因為其峰内生長着天星果,這才得的此名!”
想到這個,常樂就完全放松下來,如利劍出鞘樣挺拔的身子塌了下來,如釋重負的說:
“這兒是門内修士有名的閉關修煉之所,我們先前還說簽了契約就要來這裡閉關一段時間呢,現在在這裡就大可不必擔心了。”
說着就又軟軟的倒回子斐懷中,跟上了膠水一樣的眼皮完全合上,她笑着咕哝:
“可不是白擔心了,我那隻是一下子從那種緊張的狀态下突然脫出來,沒回過神來,你們的話我聽是聽了,隻是沒過心...”
子斐兀自還在笑:“原來前面那會你還沒回神?我就說呢,明明連青給你檢查過,說你身體雖重傷,但因出來的及時方才又吃了那天星果,醒來後在這裡調息上個把時辰,就是直接去打個比賽都還是可以的。
再說你的神魂和他們一樣,也就隻是受了點輕傷而已,怎麼狀态就這麼奇怪呢!”
常樂懶洋洋的在子斐懷裡蹭了蹭,權當在點頭:“确實是輕傷,隻不過可能是經脈旁邊的筋肉和一些内髒邊壁還有些腫脹未消,這就有點使不上勁來”
子斐拂着常樂散下來的發絲笑道:“我是感覺你懶洋洋的,你是不知道,你醒過來那會可還要再呆些~
我還說難不成有什麼是連青沒檢查出來的隐傷,怕你給那母蟲弄傻了,非讓他再檢查檢查呢!”
常樂靠着子斐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都是修士了,哪那麼容易傻…阿斐…不行了,我真的好困好困...我..我眯會兒,過一會再入定療傷,記得叫我…”
子斐聽着她斷斷續續的,漸漸就沒了聲,看到她眉眼間的一絲疲累,悄悄轉換了個姿勢,指間含着點點細微的、極其溫和的靈氣,按揉起常樂的太陽穴。
等他指間靈氣慢慢減少,直到再也放不出一絲,才停下為常樂按揉的動作。
子斐本想這就叫醒常樂,隻是想起她近半年多一直處于趕着時間接連煉制出高于自身能力的靈器。
而且除了趁着煉制完一件換檔的時候能打坐調息一下,基本全無休息的功夫。才結束靈衣的煉制,又緊接着碰上匿神融血蟲來襲!
這麼久以來,她緊繃的神經一直都沒有放松過,子斐便将口邊的呼喚咽回,想着明日也就是趕個場子罷了,這會再讓她多休息半個、一個時辰的,倒也不太礙事。
這就又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攬緊了常樂,往後靠在圓柱上,也合目養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