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到了這,嘿嘿一笑,直接撇下裕和,就跟脫了缰繩的野馬一樣,兩步并作一步,熟門熟路的就往門裡一鑽,不見了人影。
裕和看見樂天這作态搖了搖頭嘀咕:“真是沒白瞎了柳伯父給你單取的這個熙字,見天傻樂傻樂的。”
他若有所思道:“不過這個又加上取的字一起,副作用也大,一天天的跟個野猴子一樣,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安靜不下來!我以後不管給什麼取名可都不能這麼沒譜。”
裕和是一點也不着急,甩了甩頭笑了自己一聲:“我這想的什麼鬼?”
于是幹脆地撇開這些,回想起剛剛看着擂台上修士用出來的招數,想着若是自己面對的時候,該怎麼應對,腳下踱着小步子,負着手慢騰騰的往裡挪。
樂天在自由場台的十個擂台間轉來轉去,這些擂台上下都冷冷清清的,且十個裡九個都空着。
餘下一個,他稍微看了一會,就搖頭晃腦的咂了咂嘴,不忿道:“這都是築基修士了,打的什麼破爛架?
這陪賽的是哪個學院的?這人這麼草包,跟他纏這麼久做什麼?嘁!換我上去,打的這麼爛,玩的心情都沒了,兩下給你們都掀飛,真是無聊!”
他說完自忖這會子下剩九個空擂台,實在不可能再給他變出個什麼激動人心的盛賽來,再等着也沒用,于是轉了身就有點頹喪的背着擂台往外走。
可好巧不巧,這句話就給正巧這時輸了擂台,垂頭喪腦從上邊一步三挪下來,打扮得跟花孔雀一樣的修士聽進去了。
于是樂天正埋頭給不知走到哪兒的裕和發去消息呢,忽然被擋住了去路,他迷茫的擡起頭來,正聽擋住他的這人指着他大聲道:
“你小子不知道觀戰不作褒貶論嗎?你看我的絕招我都還沒收你靈石呢,你倒還像是不知你哥哥我姓什麼,竟敢對老子放狠話,你個剛築基的弱雞子,誰給你的膽子!”
樂天摸着後腦勺,迷茫道:“我該知道你叫什麼名号嗎?”
随即又疑惑的笑問:“我是剛築基,可弱雞子是什麼?你這人真是,這說的是兖州話嘛?怎麼分開聽字字清楚,合起來卻讓人聽得這般迷糊呢!”
那花孔雀修士更加厲聲駁斥,唾沫星子橫飛的亂吼起來:“你是哪兒的修士,是不是剛從那個山溝溝裡鑽出來的?你當你是誰啊!可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知不知道禮貌是什麼?什麼你啊我的,你既然剛剛築基,看見我這樣靈息沉厚的前輩,那就該尊我聲真君!
呸!一點修士文化都不知道!山溝溝裡出來的野文盲,還敢到處跑來随地放屁呢!
哼!也就碰上我這麼個好心腸的,聽了你這些下流言語,就隻是跟你理論兩句,我勸你趕緊回去好好補補腦子,再出來找死吧!”
樂天見這人輸了比試,顯見的是挑了他這個身上氣息都不怎麼穩當,衣裳上一點明顯标志看不出來的拿來當出氣筒呢。
他不氣反笑了出來,要知道他柳熙是什麼人?但凡天濟院的修士有一個在這的,聽到這個問題都會有志一同的搖着頭歎一句:‘小無賴!’
這平常可都是樂天在無理取鬧,沒道理的到處亂攪合,他這還是頭一次碰見,修士裡有人能有比他還要不要臉的無賴作相。
樂天腳下步子一轉,頓時反擋住哇啦哇啦說完一大堆,仿佛舒完了口悶氣,步法交替着拍拍屁股就準備閃人的修士去路。
而後兩手抱着胸似笑非笑的道:“你祖爺爺我确實剛從你家的祖牌上還魂,啧!确實是祖爺爺我的錯,按理爺爺我該叫你聲真孫兒才是!
隻不過這不是一時糊塗還沒醒過神嘛,你也真是的,做什麼作這麼小氣性子呢!不過小真孫子嗳,你見了祖爺爺頭也不知道磕,就這麼着急的撇下你祖爺爺要去哪兒去!”
這花孔雀修士一被擋住就瞳孔一縮,聽了樂天這話本能的梗着脖子就想開罵,反應過來又強自把聲音咽了回去。
那模樣,真就跟被一把掐住脖子的大鵝一樣伸頭瞪眼的,随後他好容易縮回頭去,含着音,略顯了兩分中氣不足的對着樂天道:
“你..這位真君怎麼能這樣羞辱人呢?我…在下怎麼着也是姬家的客卿,還請真君放客氣些!”
樂天被他這磕磕巴巴、猶猶豫豫的威脅話氣笑了,他叉着腰倒提眉毛就要讓他好好領教領教怎麼才是合格的放狠話,忽聽一聲輕笑道:
“真是好笑,我怎麼不知我大伯還找了閣下這樣花裡胡哨的修士來做什麼勞什子客卿?”
那花孔雀修士提聲要罵,隻是見樂天氣勢淩人的模樣,那一聲高呵硬卡在喉嚨裡,他邊順着氣,邊忙回頭去看。
隻稍微打量了來人兩眼,硬是把那口氣‘咕咚!’一聲給咽了回肚子裡,這會是真矮了腰去,低聲道:“六小姐!”
随即他還趕忙辯解道:“六小姐平日裡不管這些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小可并未說謊,小可真是一直在為家主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