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和手腕往内微微一收,輕巧的帶回了長鞭,笑道:“指不定是底下的誰在想你,可是你之前對哪個做了什麼虧心事,轉頭又給忘了?這會人家不就聞着味過來尋正主了?”
仲慕聽了這話,也不知他聽進去的是什麼,忽地眼睛一亮,往下掠了一眼,反倒昂首挺胸的提着他随手取出的那把二階的黑刀,更加揮舞的生了風。
裕和無語的看着在擂台上像是開了屏的孔雀一樣張揚,自顧自演舞招式的仲慕,心下有點遇上樂天時候的那種使不上勁的無力感升起。
他瞅準機會,連忙闖到仲慕身邊,費勁巴拉的順着他過了幾招,裝作一個失誤半跳半跌,自下擂台去了。
仲慕才沒耍兩下子,見對手都沒了,就隻好意猶未盡的停下手來,他摸着手中刀身,又皺了皺眉,放下刀拄在地上小聲嘀咕:
“裕和你真是太懶了,就算是陪賽,也不能上來個小半刻就結束了吧,多浪費啟動的陣法呀!”
跳下擂台的裕和做着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低頭慢慢将鞭子别回腰封上,壓根就當作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台上仲慕撇撇嘴小聲道了句:“我以後幹脆都改叫你小氣鬼好了,你肯定是看不得我招人喜歡,哼~”
擂台上一方失敗,防護陣法會繼續維持一會,直到确定擂台内完全安靜下來,才會被擂台收回,仲慕略等了一會,當他這邊陣法退去的那一刻,其他人差不多已經結束了。
而後仲慕擂台中那個六芒星陣上一陣靈光流轉,又從中飛出一道一人寬的靈幕橫向懸在仲慕身前。
他在靈幕中間雲紋内送入一絲神魂,頃刻間,雲紋仿佛活了過來,扭着身子在光幕中翻騰起來。
不過一會,雲紋翻騰着将靈幕完全變成漂亮的縮小版的立體雲海,仲慕看着有趣,收起刀伸手在雲海中随便一拂,沒想到雲海給他一翻,還當真變了模樣。
他搓了搓手,瞥了眼底下三兩作群的修士,尋思着反正也沒事,就沒忍住兩手都伸到雲海中開始攪和,當他玩了好一會正覺沒勁的時候,就釋惟老遠的大嗓門喊道:
“仲慕,你小子再在那折騰下去,給它折騰散了,後面就等着在台下坐冷闆凳,幹看我們大展身手吧!”
仲慕咳嗽一聲,瞅見其它擂台不知何時已經收得沒影了,趕忙将手收回來,這就又等了好一會,雲海才徹底平靜下來。
自其中快速的跳出一塊帶着他方才送入雲紋中神魂的,約莫巴掌大小,什麼内容都沒有的純白暗雲紋玉牌,他還沒伸手,玉牌就自行彈入他手中,雲海倏地一下散沒了影子。
仲慕低頭看着玉牌,見其上牌頭浮出:龔真九十二年十二月三日,逍遙雲台百年築基修士大會初比,西場域百派修士擂場六場台十号台晚場。
牌中則是左右相對兩列:築基一層修士:仲慕對築基一層修士:楊和。
燕堂叫道:“擂台都要收了,你還在那上面墨迹什麼,快下來幫忙。”
仲慕一邊跳下擂台,一邊笑問:“燕堂兄,你初比是排在哪一天?我給排在十二月初了,現在才六月三,還有小半年時間呢~”
燕堂笑道:“嘿嘿~我要到明年春去了,還早着呢。”
随即拉住不住的伸頭探腦,還想去找常樂他們的仲慕往一邊去:“這些閑下來的時候再說,常樂可是給咱們倆分配任務了,咱們時間緊着呢。”
他說着就拉仲慕到了一張二階一品荷木紅底彩繪描金對雁百合花托如意圓轉桌,和配套一十二把精巧椅子前,張嘴就巴拉巴拉算計:
“咱們比較熟的修士來了三分之一,現在在場大約兩百一十幾人,未免後續添人,位子還是要甯多勿少的,咱倆按照這個式樣再出十八套桌椅,再來一套做成六座,正好作為兩邊首席。
然後這桌面空出位置,完全無花紋裝飾,就是專留給你畫上符文的,一百零八菜品兼正中你念念不忘的那道湯品怎麼轉換位置,可就靠你了。”
仲慕被他算得滿頭霧水,他看着邊上突然變得忙碌起來的修士疑惑的問:
“我們的這些東西都丢在那個密境裡了,現在為了統一樣式,弄得整齊些重新制桌椅倒是應該。
可這不過是聚一次會,不但描金繪彩的做得這麼精巧,怎麼連排座還規制得這麼嚴謹幹什麼?咱們做得再快,那做成也要好幾個時辰,有這個時間咱們幹什麼不...”
他還沒說完,忽然摸着下巴笑應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哈哈,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