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花後惡,着錦難理清。常樂一手還勾着子斐的後頸,手指在他頸上和發絲裡不住的滑來滑去,面色卻略有些嚴肅,她簡短道:
“師兄他們方才相繼給我來了消息,說我們又被拉上靈域,挂在首頁上處于引起争論的話題中心。”
子斐攬着常樂,此時也坐直了身體,聽此略作一想,肯定道:“是我們進的這個密境引起争議了。”
常樂點頭:“差不多。”
她已經點開那霧屏一經放出,就明顯占了大半版面的碩大字體,其内容是十分浮誇且吸睛:震驚!天濟廢物開後門進高等密境鍍金!西自由買通同門作弊過關!
那誇張标題一點進去,先就見一個記錄下她們幾個在自由台上打鬥的簡短晶頻占在首位。
底下配文将常樂她們從入天濟到先前那個密境說起,再說她們一到内門就被安排進高等密境修煉,直講到她們前日買修士作弊後還十分嚣張的在擂台這樣嚴肅的地方請宴狂歡!
其措辭十分激烈,言語中無不帶有非常大的主觀不滿厭惡,言語中更将她們描述成了十足十的一事無成、占用資源,還是空有一身靠磕丹藥堆砌起來錦繡修為的廢材。
但是看着看着,常樂面上本來極其嚴肅的神色越是顯出十分無語來,才平複下情緒的子斐,看着一邊掐頭去尾簡短晶頻皺眉道:
“這自由台不都是修士自行找來已報上名的修士做陪賽走個過場的嗎?再說,就算真是花拳繡腿又怎麼了?我們并未踐踏規則,拿這個來說事不是招人取笑?”
他伸手隔空點着那些主要标粗的大字:
“而這些諸如我們練氣時直接占最好的院子、走後門進天濟秘密秘境、重金買入逍遙寶境等等,這一類亂七八糟的議論,更是無稽之談!”
這一股子突來的糟心事連着剛剛的欲求不滿讓子斐有點生起氣來,整個人坐得越發正經的看着上面内容。
他看着生氣,偏還又連聲催促,讓常樂繼續往下翻給他看,再越看越生氣,常樂看着他這樣,反倒放松下來了,又軟下腰歪倒在子斐身上,柔聲安撫他:
“好了好了,此人這号看着是臨時加進來的散修号,說不準就是看不得旁人潇灑,眼紅嫉妒呢,咱們不生氣了~”
子斐不讓常樂收回霧屏,一邊看一邊搖頭:“我認真跟你說事呢!你起來,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
雖說這上面說的十分裡最多隻有兩分真,可這兩分真完全将我們入了天濟學院後所有大的軌迹都說完全了。
這整理出來關于我們的消息太全面了,出來得太快,不像隻是嫉妒而已,更像是特意在針對我們!”
常樂見安慰沒用,幹脆手臂搭在子斐肩上,支着手略撐着額側,看向這則消息下蓋起的争論大樓冷笑:
“針對?我怎麼覺得這人心善,早不出這消息、晚不出這消息,倒更像是生怕我們累着,踩着點在幫我們呢?要我說,這真是個難得的大善人才對!”
子斐聽了常樂這個說法一愣,稍作一想,忽然緩緩皺眉道:“照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點道理,誰會這樣做,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呢?”
他想起什麼,忽而問:“咱們昨日回來,半路是遇上含丹了吧?”
常樂點頭:“你該不會想說是她搞得鬼吧?這是在内門的靈域頻道上,除非她家族長或是内門長輩幫忙還差不多。”
子斐說:“那誰還會無緣無故來算計我們?”
常樂心累的趴在子斐肩窩内咕哝:“人要在背後使壞,我們也隻能兵來将罷了。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幹脆躺平等着看好了。”
說是這樣說,二人到底還是收拾收拾穿戴整齊,出了她們所住春燕居,與仲慕幾人就在海春院園内清溪環繞的拂柳亭旁碰了頭。
甫一碰面,釋維就大聲道:“要我說,管他們說什麼呢,我們一一打回去不就好了?”
仲慕也摩拳擦掌的說:“是啊,咱們去散修那邊鬧上一鬧,攪他個天翻地覆去!”
周連青扯嘴一笑:“你怎麼這麼肯定就是散修在搞事情,萬一你不清不楚打上門去,整出亂子來,他那上面說的不是真的都得成了真!
要是鬧大了,回頭人家散修那邊擂台以此理由将我們剔除,不讓咱們上,這不是正中人家下懷嗎?”
燕堂掏出把椅子往樹蔭下一坐,笑道:“就是,再有,萬一人家隻是套着個散修皮的家夥呢?”
釋維挑挑眉:“蘭泱說咱們能找阮寓堂主去,他和執域堂堂主秩永真君關系好,執域堂不也管着暫時連入逍遙靈域的散修嗎,秩永真君可以幫咱調出這人真實身份來。”
子斐讓常樂取了他的躺椅放到他想要的位置上,聞言好奇問:“找出來了呢?去找他打一架?”
釋維握拳道:“那當然!咱們給他下戰書,讓他嘗嘗看我的拳頭是不是繡花拳!好叫他知道,寫什麼東西都不能閉着眼睛瞎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