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止了步偏頭去看,就看見含丹在溪渠對面,身邊帶着個沒見過的白面修士在往這邊看,這時仲慕難得用平平的聲音招呼了一聲:
“姬道友,道友一舉上了築基三層才是當真可喜。”
燕堂笑着推拒:“姬道友如今都已築基三層,這聲師兄可真是折煞我了,道友不必太過自謙,用平稱以對便是。”
随即又笑道:“現在大家都在為應對擂台賽做準備,我見道友行步間略有匆匆之意,想來也是有事在身,正好我們也不得空閑,不妨改日再說?”
含丹遠遠的颔首道:“既如此,就不多叨擾幾位了。”道完這句,含丹帶着身邊之人又往前去了。
燕堂等人走遠,對着仲慕他們說:“難道她真改了性了?我看她身上氣息也無先前駁雜,這樣看着倒還正常。嗯?常樂、子斐,你們停在那後邊做什麼?”
常樂搖搖頭,拉着眼神一直追着含丹而去子斐兩步追上他們回道:
“先前我帶着阿斐回海潮院時就見過她一次,如今她改沒改不一定,但我卻不想離得她太近,想來姬道友她也是一個想法。”
釋惟恍然:“你們是不是吵起來了?要麼她怎麼也沒撩着子斐說上兩句話,就跟沒看見你倆一樣。”
常樂扯出一縷笑:“她說她不好人夫!”
仲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現在人人都隻知我們那日在自由台是聚會歡鬧,她竟打聽得仔細,也真是關注我們。”
釋惟無所謂的搖搖頭:“她什麼時候不關注我們兩眼?”
周連青問子斐:“子斐,你一直看着那邊做什麼,她早走沒影了。”
這會聽到周連青這樣問,子斐方回神,皺着眉頭:“不知,感覺她身上的氣息聞着略有些奇怪。”
燕堂問:“還有什麼好奇怪的?是不是你們因前事對她太過偏見了?我倒覺得她比之前要好上很多,性子也沒那麼古怪尖刻,倒是看着正常了一些。”
仲慕撇嘴:“子斐說得對,我看她照舊覺得五官不齊,眉眼不善!”
周連青搖搖頭往前走去,不太當回事道:“趕緊走吧,管她怎麼樣,常樂說得對,我們别和她多來往,要是她好了那就好了,就是不好,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挨不到我們身上來。”
釋惟道:“是啊,我們又不去沾惹她,她現在也不來煩纏我們了,這樣挺好的,走吧,連青都跑沒影了。”
另幾人覺得也是如此,常樂心下搖頭,與子斐聞味倒覺出的不同不一樣,她單純是潛意識中覺得含丹身上有些說不清的古怪,心下想着日後含丹會不會再來攀扯她們,這事還真是說不準,她少說得多留幾個心眼才是。
隻是現在再計較這些個也沒用,便先不論此事,趕忙繼續提步追上另幾人往海潮院去。
不過半個時辰後,她們在初明的書房内見到了他,一起見過禮後,初明笑着讓她們坐:“我早算着你們幾個什麼時候要來找我。
隻是沒想到等到這會你們才來,可見剛從濯蓮境出來的這段時間,你們是玩得樂不思蜀了?”
燕堂笑道:“勞煩輔院惦記,确實是小子們太能磨蹭,拖到今日才來。”
常樂則對初明道:“小可幾個可是還想再拖玩一陣子,誰想到輔院倒是厲害,這就将蘭泱拘回來閉關了,我們可不得老實來辦正經事了麼!”
釋惟撐着桌案,忍不住問:“是啊,輔院,我們統共才見了蘭泱三四回,她這怎麼就去閉關了?可是她那靈根又出什麼問題了?”
其他人聽他這樣一問,不由一起豎起了耳朵,初明稍微斂了點笑,捋着短須道:
“她的靈根現在問題不大,隻是我請内院元君給她看過靈根,發現雖有那柔泉之晶糅合二靈根,卻隻能靠着柔泉之晶的能量維持二者的原狀,并不能讓她的靈根慢慢融合。
唉,這柔泉之晶總有消耗完的時候,我就怕到那時連可替代的物件都不一定能找到。”
随即初明面上有些糾結,但還是強行止住再歎息的心思,對着幾人說:
“好了,泱泱這事自有我替她想着呢,等此間事了,我就帶着她出去遊曆。你們顧好自己,專心修煉之事,莫再将她時時放在心上擔憂了。”
他稍微猶豫了下,見幾人滿面擔心的模樣還是又補了一句:“唉~也算我厚臉皮,央煩你們這些小輩一回!
你們日後出門去,若有機緣能得到什麼補養靈根、陰陽平衡的水靈物,要是本身用不着,勞煩在靈域上給我留個信兒。”
初明見幾人都忙不疊的點頭,也沒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他身前二階八品小鹿梨花腿書桌上,一封蓋着天濟學院章印的信飛向了燕堂。
他看燕堂起身接了信便簡言:
“你們拿着這信再去執契堂,執契堂堂主阮寓你們上回也都見過,他接了院信,自會再讓你們繼續簽契的。
趕緊去吧,抓緊辦了這件事,去藏經内閣挑部合适的内修心決,早日閉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