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從傳送陣内出來,入目就是一排排高高及頂的書架,這些書架統一由勾勒着雲紋的黑木制成,書架本身散發出綿綿不絕的五行靈氣,浸養着其上放置的滿滿的冊類或記錄玉簡,或是镌刻在其他靈物法器等物之上的法決。
燕堂摸着書架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盛靈木?果然隻是聞聞這味道就讓人耳清目明。”
仲慕屈指敲了敲書架,聽着木架被敲出悅耳的聲音,雙手齊上,捧着木架美滋滋的摸來摸去:
“符材經史上有言,這木頭用來制作符牌可謂是極品,據說藏經内閣用的還都是五階的藏靈木,可惜了,不能搬走~”
周連青斜眼看他嗤笑:“說得好像能搬你就能搬走,要是這樣,那個密境裡那些青金鳳鼎你不得一手一個?”
仲慕不以為意,留戀的在書架上又摸了摸,還空出手來,在指尖上比了小小一節道:“要是有這麼些碎塊,我肯定能給它搞走。”
釋惟正好奇的左看右看,聞言不由笑道:“就是你能拿走,這麼點連你的丹田都擋不住,就是挂在身上當個裝飾都還太孤單,有沒有有什麼區别?”
仲慕搖着手指啧啧有聲:“你個大老粗知道什麼是收藏的樂趣麼~”
常樂看着手中信牌道:“我們所需不一樣,分頭去找吧,冠梁道友的内修法決交給我複刻,連青多注意注意丹經,若見着有合适的丹冊,我這個煉器之術的法決複刻名額也可勻給你。”
釋惟收了還想和仲慕玩笑的心思,直接就拿着信牌将法經的名額劃給周連青道:
“這裡就我一個不修丹、器、陣等外法,不管有沒有合适的,我這個都給連青用,哪能可着你一個人薅!我去逛逛,看看有沒有比我的金剛經更好的佛修法決,看看前傳,也好參考參考。”
他說完就握着信牌轉身往内修法決那一邊去了。
常樂阻他不及,隻得笑着說:“那事本就是你們幾個為了找我和阿斐才進去的,怎麼能這麼算!”
仲慕慢了一步,聳聳肩拍了拍常樂:“說這個見外的做什麼,都是我們自己要去的,你要都攬到自己身上,下回我們有事,可不敢煩你來找!走了,等會見。”
周連青也點點頭:“這是最後一次,常樂你要再這樣說,下回我們真要認真生氣了。”随即轉身尋了方向也走了
常樂咽回還想說的話,摸摸鼻尖,隻能對着尚留在她旁邊的燕堂說:“師兄,找完了我們在此集合。”
燕堂用扇柄敲了敲常樂,笑眯眯的轉身走了,常樂笑了笑,最後一個也尋了方向去了。
兩日後,春燕居的獨立小院落内,仲慕躺在躺椅上,雙腳搭了個二郎腿,腳尖随着躺椅搖晃的弧度一翹一翹的。
他雙手枕在腦後,口中還晃着根狗尾巴草,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平正展開,懸在他臉正對上方,随着他一起前後搖晃的霧屏。
而他右邊,子斐正由常樂代手,與燕堂在陣盤上以靈氣結陣落陣,互相對弈陣局,或者說是子斐正在以對弈的方式點撥燕堂陣法之道。
常樂隻是代子斐布陣而已,與仲慕和子斐的輕松不同,因她看燕堂一時半會落不下陣去,就又挑了一小塊陣局細看。
不過沒一會,她就又對這堆亂七八糟的陣法沒了主意,屬于是看了這一個角落的陣法覺得思想通明,但尋思着自己繞明白了,大着膽子稍微往外一挪動。
這就又陷入一個由陣法組起的怪圈裡去,沒掙紮一會,就被迷了神去。
子斐在一邊看着她呢,一見她好容易放松下來的眼神又凝着另一處入了神,就趕緊伸手,輕擰一下她的耳垂,又在她耳後輕撫。
見她一直沒回神,明顯這回是陷得深了些,就在她後脊柱旁的意舍穴,帶上點勁力揉動起來。
意識陷入陣盤上走不出亂陣的常樂過了一會,就順着意舍穴酸疼的牽引之力,慢慢抽回了神識意念。
子斐見她回神,一摸她後脖子就摸的一手濕氣,回手自袖中掏出帕子來給她慢慢擦拭。
眼見她緩過來勁兒了,就小聲在她耳邊埋怨道:
“真是的,不是說了就在我給你劃出的那一塊解一解那一部分的陣就好了?怎麼老是心這麼貪呢!搞得我比你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