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江平浪也靜,反複人心無日平。常樂挨着子斐,果然已經聽到他悄悄咽口水的聲音了。
深覺他連腳下變得懶散拖沓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就故意停了話做想不起來狀,沒一會,果然聽子斐忙忙的補充:
“那個羊蠍子火鍋你該頭一份提的,上倆次我們都沒吃上,據說那奶豆腐往鍋子裡面丢下去,可很是别有一番風味呢!”
常樂笑眯眯的說:“甜不甜鹹不鹹的,我才不要呢,你這是哪聽來的什麼奇怪的吃法?”
“聽我的準沒錯,還有,還有,聽說郁金這間雅間專供的郁金靈酒也是盛贊一片,不過這個應該不用我們來說,仲慕錯過哪一件也絕不會錯過這個!”
說着這些,子斐興緻又重新高昂了起來,拉着常樂很快的就上了苔茗閣二樓,直奔那邊題牌是郁金二字的雅間。
在經過提着寒梅二字的雅間時,常樂自沒關緊的門縫中,錯眼瞧見一點衣角,其上靈韻讓她頗覺熟悉。
她擡眼想瞧瞧衣角主人是誰,正就和一雙含着淺笑的眸子對視上,不過這隻是經過,子斐還特意加快了步子,于是她隻是模糊看了個晃眼就過去了。
直到進了雅間坐在椅子上了,子斐方看見常樂略淡了點的笑,問她:“你剛見着什麼了?怎麼忽然這麼嚴肅?”
“剛剛在寒梅那間雅間,我看見了姬道友。”常樂緩緩的說,不過她心中略閃過那點讓她略覺得熟悉的衣角,心下歎道:
‘可惜,看着她我就給引走了神,要是多瞧上一眼,說不定就能給我認出那是誰了。’
仲慕才将他點好的菜品晶屏屏幕轉給二人看,就聽了常樂這話,忙一揮袖,将雅間門給嚴嚴實實關上:
“難怪我剛剛經過寒梅那間雅間時全身都覺得不舒服,原是她在呢,真是的,最近怎麼老是碰上她?”
“擂台賽都集中在雲台峰,雲台坊市内最出名、各行各城菜系最全的就數這家苔茗閣為冠。
這麼點地方,碰見的可能自然就多了,這倒不足為怪吧?”子斐這樣問二人,不過他大半注意都在菜單上,随口又笑道:
“索性她也沒再來糾纏,互不相幹,這樣咱們也清淨,以後要是在外面碰上,那也就看咱們本事如何,能不能讨些便宜回來了。”
而後他又拉着常樂指着菜單讓她點菜:“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我這次都要嘗嘗看。”搞定目前最緊要的事,子斐這才又對二人說:
“一個修士再怎麼樣,總不能時時對别的修士産生算計吧?在這内門又不好起什麼沖突,我們最好還是放平常心對待她。”
“說不準呢,我每回遇見她,感覺都像是被她拿着個秤盤在掂量輕重,整的我怪難受的!”仲慕眉頭皺的老高了:
“你們不知道,有回我獨自碰見她,她還對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問我怎麼現在還沒聽我家裡給我定了哪位未婚妻,我跟她也沒熟到那份上去啊,問我這麼私人的事做什麼?
她還想拉着我聊以水靈氣煉丹的事,這不是連青那家夥愛折騰的副業嘛,也不知道糾纏着問我做什麼?”
常樂下完了菜品,聽着這個也覺得奇怪,便問仲慕:“那你怎麼回的?”
“還能怎麼樣,我直接就告訴她,我家裡就算定了未婚妻,也絕不會被除了家裡直系幾個長輩和本人往外傳的!
可不像她家那土老帽一樣,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她家誰誰和誰家的修士聯姻了!”仲慕兩邊眉毛忽然像兩隻毛毛蟲跳舞一般扭了起來,得意的對常樂和子斐說。
接着又笑道:“至于煉丹嘛,我直接就問她,是不是在觊觎我的秘訣!
這一下,我可是很好的為連青保住了他自個研究出來的秘法!你們說,我這應對機不機靈?”仲慕說着就憤恨激動的握着拳頭氣呼呼的說:
“嘁!結果呢~這個不知感恩、大沒良心的家夥!我找他要報酬不是正應該的嘛!況且我也隻問他要一袋子而已,他居然按住我扁了一頓!哼!”
子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哈哈,你那裝丹藥的儲物囊都換成三丈見方大小的了,你居然一下子要一袋子?
就你那袋子裡連個架子占空間都沒得,全是類也不分,直接就地堆起的糟亂樣,能堆得下多少瓶丹藥?你讓他給你練到什麼時候去?他不揍你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