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當夜,卑微蘇沫沫被輪流指責一番後,大家心事重重又心情不佳的散了。
翌日,蘇沫沫抱着大黃,磨磨蹭蹭的來到學院廣場,隻見前方老地方,周榮軒、何子彥、陳宛如、李浩四人早已來到,正圍在一起,低着頭,讨論着什麼。
陳宛如率先朝蘇沫沫看了過來,隻聽她喊道:“嘿,那邊磨磨蹭蹭的小姑娘,還不快點過來,早上的訓練課要遲到了。”
周榮軒也朝蘇沫沫招了招手。
何子彥、李浩也看過來,臉上已不見昨晚的凝重神色。
蘇沫沫咧開嘴笑了起來,掂了掂懷中墜手的大黃,連忙小跑上前。
陳宛如一身紅衣,腰身盈盈一握,她笑容燦爛,一手攬過蘇沫沫的肩頭,将蘇沫沫拉至懷裡,摟着蘇沫沫往訓練場趕去,嘴上說道:“放心,我們幾個已經在想辦法了。”
周榮軒、李浩、何子彥三人一字排開,走在兩人身後。
……
自那日以後,中州大陸自西境二城起,上至禦獸工會、各處傭兵團、世家大族,下至酒樓小巷、走街販足,皆有人在隐隐打探着石青葉的消息。一時之間,表面風平浪靜之下,突然多了許多尋找石青葉的需求。待有心人私下打聽,隻覺整個中州大陸都在尋找石青葉的消息,卻無從确認到底是誰在幕後推動尋找石青葉之事。
大半個月過去了,日子一天天消逝,石青葉依舊毫無消息。周榮軒、李浩、何子彥、陳宛如四人在蘇沫沫面前極力掩飾,背地裡難免總是唉聲歎氣,愁得人都憔悴了幾分。
反倒是蘇沫沫,坦白命不久矣之後,身心舒坦,好像将“尋找石青葉”這一燙手任務交付出去了,連日來吃的好睡的好,心寬體胖,每日強力體訓之下,整個人卻是圓潤了幾分。
大黃更是一日不見,如胖三斤。
周榮軒、何子彥、陳宛如、李浩四人看着“将死之人”蘇沫沫和“将死之貓”大黃,狀态都很不錯,除了偶爾口頭取笑一番,心下倒是寬慰。
周榮軒一如往常,得了空就拉着幾人吃吃喝喝,打牌耍樂,一到了休息日,更是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一籮筐的拉回煉藥室,一副勢必要蘇沫沫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模樣。
蘇沫沫開始吃的越來越多,體重反而開始在變瘦。直至蘇沫沫開始一頓吃下三四人的飯量,大家開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蘇沫沫很快察覺出自己身體的變化,她越來越感受不到“飽”的感覺,連帶的大黃也一頓吃下四五頓的分量。
留給她和大黃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月過去了,蘇沫沫黑色的瞳孔也開始變灰白色,膚色也開始變成死白色,而在死白色之下,卻隐隐泛黑。
比起這些外表上的變化,更讓蘇沫沫擔心的是,她的腦子也開始偶爾遲鈍起來。
這也是為什麼蘇沫沫要坦白“将死之身”的原因,随着時間的推移,她與大黃的外表與行為隻會越來越像末世的喪屍,想瞞也瞞不住。隻是暫時來說,她們體内的喪屍病毒還處于被壓制狀态,并不具備傳染的能力。
周榮軒、何子彥、陳宛如、李浩四人日日看到蘇沫沫的變化,心下越來越焦慮惶恐起來。何子彥曾給蘇沫沫把過脈,奇怪的脈象,時強時弱,若有若無,似毒非毒。
何子彥心下大驚,這脈象,說一句活死人也不為過。他翻閱衆多醫術,也曾就蘇沫沫的症狀,跟許多醫藥師談論過,皆一無所獲。
蘇沫沫面對何子彥的各種逼問,對體内的毒素愣是閉口不言。
四人本要壓着蘇沫沫去找李穆前輩和胡燕靈前輩看看。蘇沫沫卻隻道有難言之隐,各種耍賴,堅決不去,幾人也隻得作罷。
幾位老師也察覺了蘇沫沫的不對勁,所幸這細微的變化,均被蘇沫沫各種理由加上何子彥四人的插科打诨,糊弄過去。
幾位老師每次路過蘇沫沫的身邊,看着她奇怪的模樣,總是一臉疑惑的,三番五次詢問她的狀況。在醫藥課堂上,醫藥老師甚至還想給蘇沫沫把脈,幸好被蘇沫沫一番胡攪蠻纏躲過去了。
周榮軒聽了蘇沫沫的驚險的上課經過,便提了許多胭脂水粉交給蘇沫沫。
蘇沫沫身為一個忙碌的醫藥科研者,對化妝也僅僅停留在用個洗面奶洗臉,以及某寶擦一切,面對這異世的胭脂水粉,真是一竅不通。
陳宛如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給仲佺梳着毛毛,看了眼桌面一堆胭脂水粉道:“你看我像是會用這些的人嗎?”
周榮軒扭頭看了下李浩和何子彥,兩人立馬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會。
周榮軒:……罷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他腦中回憶着家中姐妹的使用手法,各種胭脂水粉齊上,一番捯饬。
蘇沫沫看着五顔六色的臉:……也沒比猴子屁股好到哪裡去。
終于,在蘇沫沫不停洗臉重來之下,周榮軒的上妝技術終于稍微能拿得出手。
周榮軒:“很好,這樣基本可以了,應該可以應付過去,不過你的臉好像有點變皺了……”
蘇沫沫:……
廢話,洗幾十遍臉了,能不皺嗎?
陳宛如:“這防水功能怎樣?萬一她訓練後擦汗掉妝了怎麼辦?”
何子彥一臉認真的湊過來,求知欲滿滿的打量着蘇沫沫問道:“活死人還會出汗?”
蘇沫沫:……你還是别說話了好吧?
……
經過一番喬裝打扮,蘇沫沫整個人的膚色終于正常起來,走在學院裡,終于不會引來衆人的側目。唯獨一雙灰色瞳孔,依舊透着一絲怪異。
大黃原本綠色的貓貓瞳孔,也漸漸蒙上一層灰色,被蘇沫沫養得光滑蓬松的橘黃色貓毛,也日漸失去光澤,還掉毛的厲害。
蘇沫沫撸着大黃日漸粗糙的貓毛,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