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這一句話,餘杭就心滿意足了,“行,要是你想談但沒有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介紹。”
秦隴接連幾天都沒再回家住,晚上下課後就裹緊外套往寝室樓鑽。
江城今年的冷空氣來的格外急,最後一場雨将夏秋的風帶走,兩三天的功夫,氣溫一降再降,校園裡裹着厚外套的人紛紛換上了羽絨服。
秦隴的厚衣服都在出租屋裡,沒來得及回去拿,身上穿着的外套也半厚不厚,一大早頂着冷氣往教室裡跑,冷風吹得他直跺腳,好在教室裡有暖氣,舒服了不少。
“你這行不行啊?”陳述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外套,沒好氣道,“凍死可不償命的,讓你穿我的羽絨服你還不樂意,潔癖害死人咯。”
“還行。”秦隴臉頰被暖氣熏的熱騰騰的,面紅心不跳地說,“過兩天正好培訓課上完我就回家住了。”
“冬天在學校不方便點?”
陳述尋思他去年冬天還在學校常住,今年看樣子是不準備住了。
“也方便不到哪裡。”秦隴捂了捂臉,坐進來沒一會兒臉就熱乎的厲害,扭頭一看才發現坐的地方剛好靠着暖氣片的地方。
培訓課老師着急結課,大周日的早八也要給他們安排上,害得教室裡人非但少,叫苦聲還接連不斷。
秦隴早起的那點怨氣已經散的差不多,翻出手機看着剛發出去沒多久的幾條消息,還沒弄明白周遇問他在哪個教室上課做什麼。
他當時想問,但着急趕課沒來得及,現在再看好像沒什麼必要問了。
十點半下課,秦隴掃了眼窗外霧蒙蒙的天,分明都快中午,冷空氣統治的天氣還是相當沉悶,壓的人心情也不舒暢。
他穿的少,比不得同學們較為保暖的羽絨服,還有些貪戀教室裡暖洋洋的暖氣,不是很想往外走。
教室裡的人斷斷續續往外走,有幾個堆在了門口。
周遇背靠在教室門口的牆邊,戴着耳機眯着眼睛等了好一會兒,耳機裡放的是英語聽力,充斥着他的整個大腦。
直到有人拍了拍他肩膀,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笑着的女生,問他:“這位同學,你等誰啊?”
“啊。”周遇懶洋洋地睜開眼,狹長的眸微眯,“下課了?”
女生看着他,眨了眨眼說:“對啊。”
“我等秦隴。”周遇偏了偏身,極有禮貌說道,“抱歉,借過一下。”
女生先他一步跑進了教室裡,隔着一段距離就沖着正趴在桌上發呆的秦隴喊了聲——
“秦隴,外面有個帥哥找你。”
女生扭頭一看,帥哥本人已經走了進來,她指了指走進來的周遇,說:“就他,找你呢。”
秦隴擡了擡眼,掃了眼旁邊睡得還正香的陳述,除去想待這取暖之外還有一個令他沒離開教室的原因就是,陳述這貨還在睡覺。
“周遇?”秦隴看到他有些詫異,指着旁邊睡覺的陳述,朝着周遇勾了勾手指,“過來。”
他說話聲音輕,周遇聽不清楚,但看他的口型能辨認個大概。
他總覺得秦隴在說“過來”兩個字時,格外的好看。
周遇輕手輕腳地坐在了秦隴和陳述的前一排位置,他轉着身面對秦隴。
“你怎麼來了?”秦隴不想吵醒在睡覺的陳述,刻意壓低聲音問他,“今天早上挺冷的,你怎麼來的?冷不冷?”
他一連問了大串,使得周遇沒忍住笑着說:“我要先回答哪個?”
“都行。”
“不太冷,可能因為我穿的多。”
周遇聲音也低,旁邊睡覺的陳述突然動了動,他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說,“至于為什麼來。”
“因為有點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他這話說得太過直白,向來聰明的秦隴大腦猝不及防的有些短路了,愣了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周遇問他:“你才是,不冷嗎?”
周遇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外套,雖說不算太薄,但在這樣的天氣裡,實在是算不上保暖。
秦隴低頭看了看自己說:“我還行。”
周遇擰着眉,一言不發地将身上的長款羽絨服脫了下來,他把羽絨服放在腿上,快速地疊了幾下,疊好之後捧着遞給了秦隴。
“怎麼了?”秦隴看着那羽絨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穿着。”周遇伸手到他領口處,秦隴想躲沒來得及躲開,垂眸看他伸手揉了揉外套的料子,皺眉抱怨,“這麼薄,脫了吧。”
秦隴退後了幾寸,整理了下衣領說:“不用。”
“你穿着。”周遇也不任着他來,将衣服放在他身前,語氣生硬。
秦隴還想拒絕,又覺得他皺眉的樣子格外嚴肅,和平時總笑着的模樣大相徑庭。
秦隴拗不過他,脫掉了外套穿上了他給的羽絨服,長款的羽絨服又寬又大,内襯布料還留存着主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