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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自駕遊先開車的是小路。

秦隴從駕駛座上跑下來，特地鑽進了後座，剛才還坐在秦隴副駕駛上的周遇不緊不慢地打開車門下來。

“怎麼？”坐在後座的餘杭降下車窗，沖他挑挑眉。

“餘杭哥。”周遇面無表情道，“你可以去坐副駕駛嗎？”

“啊？”餘杭說，“為什麼？”

“我的書在這兒。”周遇指了下車座上的書，順帶瞄了眼旁邊玩手機的秦隴。

“喔——這樣啊。”

周遇又說：“我想坐後面寫會兒題。”

餘杭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身旁的秦隴，心道怎麼坐在副駕駛就不能做題了嗎？

“好。”餘杭給他讓了座，自己坐到了副駕駛。

秦隴起得早，玩了一會兒手機，就困得打哈欠，他扭頭看到周遇正在做題，忍不住眯着眼多看了會兒，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周遇發覺他睡着，拿起車裡的小毛毯小心翼翼地給他蓋在身上。

坐在副駕駛的餘杭從車内後視鏡裡将這一幕收入眼底。

在服務區中轉時，秦隴跟小路說：“待會兒你去後座坐着吧，剩下也就兩個多小時，我開就行。”

他們這一車人，隻有秦隴和小路倆人有駕照，周遇還沒畢業，沒時間學駕照，餘杭則是還沒拿到。

啟程時，餘杭一如既往地往副駕駛去，這次倒好，周遇又跟了上來，話還沒說出口，餘杭仿佛料到他要說什麼。

餘杭點點頭，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去後面坐對吧？”

周遇沒料到他會猜到，坦坦蕩蕩地說了句：“嗯。”

餘杭笑着擺擺手：“知道了，你去跟你哥坐吧。”

周遇如願坐進了副駕駛。

餘杭剛一坐上車，身旁的小路就好奇地問道：“這周遇這麼跑前面去了？”

餘杭拿了個蘋果，咬了口說：“他去找你秦隴哥了呗。”

“啊？”小路撓撓頭，“他怎麼黏人啊？我跟你還有秦隴哥關系好那陣兒，我也沒像這麼黏人啊。”

周遇拿着筆的手指一頓，靜靜聽着車後座的兩人說話。

小路想了想說：“不過那會兒甯哥倒是挺黏人的，尤其黏秦隴哥，天天跟在秦隴哥屁股後跑。”

秦隴瞄了眼車後座倆人，思索後還是沒打斷。

周遇聞聲，蓦然停筆，筆杆在指尖轉了一圈，轉身探頭和他倆說話：“甯哥是誰啊？他很黏人嗎？”

小路嘴巴你腦子快，一骨碌全抖落出來：“甯哥啊，就是高中那會兒天天跟我們一塊兒的一哥們。”

“你說他多黏人？基本秦隴哥去哪他就去哪的，天天跟在秦隴哥身後，總之就是很黏人。”

“這樣啊——”周遇瞄了眼開車的人，又問道，“那他是不是人很好。”

“他……”小路正要說話，被人拽了一把，餘杭自然而然地接話，“就那樣。”

餘杭早知道秦隴和甯巷鬧掰的事兒，隻不過其中緣由秦隴至今都未曾同他講過。

這樣在車裡毫無顧忌地提以前的事兒，不說是秦隴了就是他都覺得有點怪。

餘杭連忙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周遇悠悠然丢了一句：“我以為他人很好呢。”

要不然怎麼會有資格陪在他哥身邊呢。

見他轉過身來，秦隴悄無聲息地将剛剛下意識瞥過去的視線收回來。

周遇笑笑，見他在認真開車，掏出手機在威信上給他發了條信息。

［zy：哥，你在偷看我。］

雖說知道他此刻看不了短信，周遇發完就忍不住笑了會兒。

接下來的路程一直沒停，一路開進了隔壁市海城，他們本就想着來吃點海鮮，順帶看看海，雖說是冬天的海。

他們提前訂好了酒店，一開始訂的是一間三人床，臨時加了周遇，秦隴昨晚特地追加了一間雙人标間。

餘杭問道：“咱四個怎麼住？分配一下？”

周遇拎着行李，邁步到秦隴身側，在他人前開口：“我跟我哥住。”

“嗯。”秦隴向着餘杭說，“他第一次來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跟我住，我倆住一間标間。”

“行。”餘杭故意在他邊上嘟囔了一句，“說得好像我們在這地熟人熟似的。”

“啧。”餘杭變換了腔調，“你就可勁兒寵他吧，小心他哪天把你給活吞了，你都來不及哭。”

秦隴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滾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