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黑色毛衣的肩頭落了點兒薄雪,雪花緩緩融化,周遇沉默地望着他。
秦隴見他沒吭聲,正欲收回放在他胸口的手:“嗯?”
擡起的胳膊在瞬間被人壓制在他的胸口,周遇摁着他的手背,使他的手掌緊緊貼着眼前人的胸口。
秦隴詫異地仰起頭看他。
周遇聲音有些嘶啞,緩緩開口反問他:“那你呢?我打了你以前的朋友,你問我手疼不疼?”
“是不是喜歡……”
“嗯。”秦隴在他眸中很輕地點了下頭,“是,喜歡你。”
周遇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看他,摁着他手背的手指故意頂進他的指縫裡,扣着他的手十指交錯。
兩個人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好久,路過的幾個行人趕路之餘還不忘側頭掃一眼。
“哥。”耳畔的風呼呼吹着,周遇聲音低沉,聲線有點顫抖,“……我想親你。”
話音還未落時,周遇的氣息已劈頭蓋臉地落下來,他說這話時的吐息仿佛散在他耳側,冰涼又暧昧。
秦隴愣了一瞬,被緊握的手掙紮幾秒,說:“……不,我抽煙了。”
他剛才點了一支煙,此刻嘴裡還都是燃盡的煙草味兒,盡管他少年時淺嘗過幾口煙草的滋味兒,但并未覺得有什麼好處,趁着還沒起瘾,趕早戒掉了。
周遇隻看着他,垂眼時睫毛微顫,像是被拒絕了的可憐小孩兒,他竟平白品出一絲可憐的意味。
秦隴捏了下他指尖,輕哄道:“嘴裡還有味兒呢。”
“我喜歡。”周遇說。
秦隴聽到這話有點驚訝,當即牽着他的手,走到拐角處,四下無人的拐角處一片黑暗,秦隴伸手攀住周遇的脖子,輕輕往下一壓。
身後的大雪紛飛,秦隴眨着眼看他,周遇垂下視線,掠過他的唇瓣,秦隴見他沒動靜,腦袋往前一傾,蹭在他臉邊。
話語似吐息,輕巧暧昧:“還要嘗嗎?”
“嗯。”周遇應了一聲,伸手摁住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上去。
他的動作飛快,秦隴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呆愣着已經被人奪了呼吸,周遇攻勢兇猛,單刀直入地探了進來,攪亂一池春水。
這個吻格外洶湧猛烈,秦隴的呼吸亂的一塌糊塗,有些喘不上氣來,伸手抵着周遇的肩膀。
兩個少年人都沒嘗過情欲的滋味兒,這段兒深吻更是雜亂無章。
“哥。”
周遇垂眸,兩個人親了半天,秦隴可能是親累了,低着頭喘氣,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他們靠得很近,周遭皆是暧昧氣氛。
周遇話聲含着惬意的笑:“你是不是不會換氣啊?”
冷不丁聽到這話,秦隴那不服輸的勁兒上來,仰着頭看他,故意嗆他:“你難道很會嗎?我看你剛才也不太會換氣呀?”
“還是說……”秦隴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
“說什麼?”周遇抿着唇笑。
秦隴收回手,站直了說:“還是說,你以前和别人親過啊?”
“沒有。”周遇的笑意瞬間斂下,認認真真地看着他解釋,“我生日那次……是我的初吻。”
“哦——”秦隴笑說,“初吻啊?”
周遇似是怕他不信,故意又解釋一遍:“嗯,是真的!”
秦隴笑了會兒,去拍他的胳膊,用手心的溫度故意去暖他冰涼的胳膊,又将圍巾套在周遇脖子上,去他她的手說:“走了,回去了。”
“好。”周遇掃了眼兩個人交握的手,乖乖跟上去。
酒店大廳裡果然比外面暖和許多,室外的雪一直在下,周遇回頭看了眼,甚至有些恍惚,仿佛剛才那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他抿了下唇,唇齒間隐約還有從秦隴那處剝奪的淡淡煙草味。
電梯轎廂裡隻有他們兩人,或許是大雪緣故,酒店來往的人居然不多。
秦隴故意勾了勾他手指,湊近了些輕聲在他耳畔道:“剛剛忘記告訴你,那次我也是初吻。”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樓層。
秦隴先一步走了出去,周遇還站在原地發愣,似是在回味秦隴剛才那句話。
看他半天沒出來,秦隴去而複返為他擋住電梯,喊道:“愣什麼呢?”
周遇回過神看他,走在他身後去牽他的手,低聲催他:“你可以再說一次嗎?”
“說什麼?”秦隴笑他。
周遇故意去扯他的手,催促他:“就是你剛剛說的話,我沒聽清楚。”
“沒聽清楚算了。”秦隴去掙開他的手,往前快步走着,像是在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