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維系着分寸,攥拳的手指咔咔作響,手背暴起青筋,火熱的喘息化作一團又一團濕潤的白色水霧飄散,他啞聲說:“回去,回去休息吧。”
賀蘭玉隻是看着。
他微微仰起頭,脖頸間那隆起的血管與喉結,仿佛激蕩出燥熱的芬芳。
是什麼香味啊,好像動物一樣,想要靠近了,仔細地嗅一嗅。
賀蘭玉許久道:“好,先生也早點休息。”
也許是道德感作祟,也許是出于本能抗拒男人,賀昀之在尚且保留着一絲清醒的時候不斷地、不斷地想要遠離他,但藥物的發散不會這麼輕易。
即便閉上眼睛,他都逃不掉夢見那些場景。
賀蘭玉回房關上門,卻隻是背抵着門鎖,陷入了長久而混亂的思索。
不出意外的話,破壞這場聯姻的任務會順利完成。
而他想,他想和他XX。
想和他做和義父一樣的事,與任務無關。
空閑時大量雜亂的社會性新聞閱讀令他獲知一種心理效應,當受害者長期被Q暴而無法解脫時,會愛上施暴者,心理分析原因大緻是,受害者通過幻想自己與施暴者是正常戀愛關系,從而将所有施暴行為合理化,用不間斷的心理暗示産生自我保護機制,以此避免更嚴重的應激創傷。
精神病人無法自斷自己是精神病,但或許口口也可以對比。
有一天,他突然認真審視,為什麼自己會就這樣與義父保持口口關系。
單純的纾解,一個人也可以。
養育之恩,父子之情,無論如何都不是與他口口的理由。
自己,愛他嗎?
如果這隻是那種叫斯德哥爾摩的精神病,那麼真正的愛……又是什麼。
他走到窗前,解下窗簾繩扣,蕾絲白紗擋住了窗外的燈光與雪花。
轉身又往前走了幾步,卧室内有一面梳妝鏡,站立時鏡中照出的是腰腹位置。
他喜歡女人……有些遲愣的恍惚又認真想着,對着鏡子撩起了居家服的下擺。
那腰腹瘦韌b皙,放松時有馬甲線,還有幾道疤。
——像嗎?
所擅長的技巧性格鬥需要長期讓身體保持偏輕盈的狀态,因此不會刻意增肌,但極低的體脂率與腰側前鋸肌都與普通女性的柔軟大相徑庭。
……
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忽的歎息了。
即便這個部位像女性又怎樣。沒有胸部,下面也完全是男性特征,想這些幹什麼呢。
他脫掉居家服,換上了那件帶來的絲緞質地吊帶睡裙,咬着一根發圈,将腦後碎發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