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賀蘭玉給風洵發去一條消息:事情都辦完了
風洵:就這樣?
賀蘭玉回想起那段視頻,“總之他們不會聯姻。”
“你是怎麼做到的?”
賀蘭玉蹙了蹙眉心,盯着手機看了片刻,沒再回他。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這麼早結束。
這次複命之後,下一次等待他的又會是什麼?他不知道。
賀昀之,在他的身邊太安逸,要怎麼形容這種安逸呢,他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倚着他短暫小憩,他都會做一個好夢。
無所謂他是怎麼想的,隻是拿他洩.欲也好,一時興起也罷,這種陌生的安逸和輕松感,足以讓他産生惰性,潛意識裡希冀着現在的生活就這樣持續着,永遠不要改變。
他們與以往一樣工作生活。
那一天,賀蘭玉走進辦公室,發現那面磨砂的玻璃牆換成了透明的,百葉窗簾拉了起來,桔梗擺放在兩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沐着陽光,紫色花朵開得郁郁蔥蔥。
被精心養護的盆栽,每天澆水、曬太陽,從冒蕊到爆盆式的開花……
這旺盛的生命力,真是吸引人。
他訝異于自己會為一盆花而産生類似于感動的情緒。
現在隻要一擡頭就能看到彼此了。
辦公空間也變得更明亮。
賀昀之的身影掩映在那花下,偶爾兩人對視,他會朝他笑。
從十點四十五開始,就期待着一起吃午飯,他用口型朝他比劃着:今天吃什麼?
他們總是聊這些,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明天早上吃什麼,如果是周末的話,話題就是明天去哪裡玩,後天去哪裡玩,看電影嗎,看話劇嗎,去爬山嗎,劃船嗎,騎馬嗎,打球嗎……
見他沒回應,賀昀之又在微信上問,還發來各式各樣的美食圖片。
賀蘭玉的電腦不斷發出“叮咚叮咚”的彈出聲,無奈關上了聲音,擡頭看他。
賀昀之嘴角微微地翹着,擺弄着手機。
他的皮膚很白很潔淨,鼻梁高挺,眉眼有種又俊又漂亮的深邃溫柔感,微笑時嘴角有個清晰的弧度,可以想象到他的幼年時期,應該是那種長得可愛,禮貌又讨喜的孩子。
他忽的,很想親親他。
那天他們在辦公室裡接吻了。
之前在公司隻是偷偷地親過臉頰,但那天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甚至荒誕地沒有吃午飯,隻是為了口口。
綿長的餘韻中,賀昀之臉埋在他耳鬓,手指下意識地繞着那淺色柔軟的頭發,鼻子輕輕拱着,去聞那發間的香味。
賀蘭玉望着天花闆,回抱住這個男人。
曾處心積慮地設想通過一些手段,讓這間休息室發生一些能夠讓他視作把柄的不堪畫面,用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他沒有想過有一天,在這間休息室、這張床上,那個不堪畫面的主角之一會是自己。
“愛是什麼……”他在恍惚中,喃喃地問。
賀昀之蹭了蹭他的鎖骨,似乎認真地想了一下:“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一起醒來,每天看到彼此都會開心,會希望這種開心能永遠持續,會忐忑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開心,所以總在期待你的笑容,想要每天都送你禮物、帶你出去玩,哄你開心,看到你笑。”
“可是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人呢。”
“怎麼想那麼多,”賀昀之貼着他的臉:“……我不知道,但我心裡一直就能明确,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
整個下午都無心工作,但好在這幾日都沒有特别需要忙碌的時候。
不再口口的時候,他們抱在一起玩了會兒手機,賀蘭玉刷了刷新聞,賀昀之則是選了首歌,一邊聽着歌,一邊單是看着他,而後又打開天氣預報看次日天氣。
“明天去看日出嗎?”他說。
“日出?”
“明天是周末,而且天氣也很好。”
“好啊。”
“看日出的話,要四點就起床哦。”
“嗯。”
“你可以住我家,這樣的話可以多睡會兒。”
于是晚上也是一起度過。
賀昀之獨居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的高層公寓,空間十分開闊。
第一次來這裡,令人意外于他愛好方面的随性與收納方面井井有條的紀律性能夠和諧共存。
他不聘用阿姨,辦公桌上電腦、紙張文件排列的整整齊齊,單獨設置的玻璃隔音室裡放着大提琴,緊鄰着的客廳有液晶電視,收納櫃裡,按某種令人舒适的視覺顔色排列着唱片、電影光碟以及按期刊時間排列的國家地理、動物世界、VOGUE、GQ四款雜志,靠近陽台,擺放着運動器材,包括一個用舊了的滑闆和一個帶簽名的籃球。
而那寬廣的卧室裡則隻有一張床,沒有衣櫃,也沒有衣架。
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即便面對面在一起,腦子裡依舊想着他、甚至不自覺地揣摩他。
很早躺下卻睡不着,窗外月光明亮,兩人在一床被子裡聊着天。
“那個,今天沒有不舒服吧?”賀昀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