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将他拖至碼頭倉庫,外面是無人的集裝箱堆場。
身手好又怎樣,終歸寡不敵衆,更何況,人類擅于使用工具。
一個抽煙男叼着煙,手中刀尖試探着,對準了小鹿手腕中間的兩根筋,他說:“我不會啊大哥!是這裡嗎?”
“我也不知道,試試吧。”風洵輕佻道。
去年他們接管科技公司後,随大流研發人體外骨骼機械,業務名詞來來回回的“人體”“機械”“神經”“骨骼”。
受此影響風洵在想要折磨他時,腦内直接鋪出曾經學習過的人體解剖圖。
他曾經非常好奇,電視劇中,所謂挑斷人的手筋、腳筋,具體是指哪個部位,肌腱?跟腱?桡骨、尺骨?斷裂之後,真的能如其所說,讓人形同殘廢嗎?
他們幾人由此展開了讨論,并決定施以實操。
“你要避免動脈,不然人會直接失血過多死亡,這樣就沒意思了。”
刀尖刺下去後,他們生疏地進行了反複的切割,緻使傷口一眼望去很是駭人。
但小鹿已經沒什麼知覺了,痛感也并不明晰。
有人提起他的身體,然後驟然松手,他便直直跪撲下去,沒有任何緩沖。
他們又将他抱起來,拎起他的手臂,再松手,他就如同提線木偶,手臂瞬間垂蕩下去。
他好像就快要死了。
除了四肢,身體其餘部位也遭受了重擊,說不定有内髒破裂,試探鼻息時,氣息已經變得微弱。
然後他們把他抛到地上,剩下的交給風洵。
這個血迹斑斑,已經垂死的人,在義父眼裡,與他們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可他要衆叛親離。
眼下也是他自己選擇了逃亡。
此刻無人在意他的生死。
他終于有機會可以殺他了。
大概是這個念頭驅使着,讓風洵俯下身,肆無忌憚地捏起他的臉,第一次想要近距離地觀察他。
——他想要看看,這個人究竟和他們哪裡不一樣。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下巴,脖子……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梭巡着他的面孔。
他好在哪裡,是什麼令他在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背叛行為之後,依舊讓義父不忍對他下手,甚至還要将他像金絲雀一般豢養起來。
他真的很想告訴義父,樣貌再好,在飽受摧殘之後,也不過一堆模糊不清的皮肉。
更何況,義父是不是忘記了,他愛上了别人。
他們的XX行徑難道不令您憤怒作嘔嗎?
不過忘記也沒關系,早在出門的前一刻,他就把他們的視頻散布在了網上,他會讓義父記起來的,而這種崩壞到近乎失真的輿情,恐怕驚世駭俗,令人難忘。
他的目光最後定在了他的鎖骨上。
那是唯一一塊幹淨的皮膚,潔白刺目,格格不入。
一旁抽煙男的香煙剛好吸盡,他看出他想要做什麼,順勢将那煙頭按進了那深凹的鎖骨内。
他細細地碾着,看着那一星火點在細膩的皮膚上留下紅痕,燙出破口。
那具身體輕輕地顫抖。
一種微妙的刺激升騰起來。
“哈!”風洵突然笑了一聲,這是什麼感覺?
他覺得痛快,又惡心。
下一刻,抽煙男的手伸到賀蘭玉的下. 身。
風洵倏忽站起來,一腳将他踩在地上,“操!”他罵了一聲:“這樣也能發. 情!”
而後他轉身,洩憤似的直沖着賀蘭玉下. 身猛踹了一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隻是忽的憤怒。
“把他丢海裡。”他最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