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您和那個人偶還有點像,呵呵。”
呵呵。絕版,當然。
世上不會正巧再有兩人長着和他們一樣的臉,也不會再有人去雕刻自己與他的真實模樣。
當初他帶走了他很多東西。但也許這對人偶在制作完成後,是被他藏在了很隐秘的地方,所以他沒看到。
他在此後都沒有追憶過往,也許後來那人的房屋被收走,屋内剩餘東西也被變賣,這些瑣碎物件才漂洋過海出現在這裡。
明明應該會像大海撈針一樣,而現在這人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巧到了玄妙的地步。
“一起包起來。”賀昀之最後道,“我現在付款,人偶我過兩天再來店裡拿,先在你這放着。”
他隻是不想那與自己長相肖似的人偶被展示,或是以後被他人買走把玩,這有點怪。
…………
“啊,都說了不要再送禮物,派對的酒水還都是你安排的……”奧德裡奇不好意思道。
“哇,你的朋友們長得可真~~~帥啊,奧德裡奇。”
“唔?是呢,是安德烈和Leo。”
捧着一大束新鮮玫瑰的安德烈與提着一個少女風格禮物袋子的賀昀之,兩人的模樣或許……的确如花蝴蝶般引人注目。
最後安德烈拿過賀昀之手裡的禮物袋子,連同自己手裡的鮮花一起塞進了奧德裡奇懷中。
“安娜呢?來給她介紹個男朋友。”安德烈說。
奧德裡奇笑着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什麼嘛,都是老同學。”
穿着性感檸檬黃低胸小禮裙的安娜在看清來人之後,對安德烈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還以為是哪個安娜。”賀昀之轉身望天。
“不會吧,你們打過交道?”安德烈說。
“當然!”安娜說道:“這就是當年那個口口聲聲說着要為未婚妻守.貞的家夥!”
賀昀之迎接着黑曆史照面抽打,肩膀控制着抽搐:“哈~我怎麼可能說出這種古闆的話來?”
安德烈無情地說:“某些方面你是挺古闆的。”
比如牛奶般的肌膚,金色長卷發,豐潤而有緻的身材。安娜這種帶着古典氣息符合傳統審美的性.感,明明就是Leo這種沒什麼新意的家夥曾經喜歡的類型,所以才會想要撮合。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賀昀之投降道:“别再提了。”
“你們在談論什麼?”奧德裡奇也走了過來。
“生日快樂啊,honey~”安德烈被他所愛吸引,揉一把他的頭發,同時解圍道:“讓他們調情去吧,我們一起去跳舞。”
酒吧音樂接連幾首都是較為柔和的舞曲。
朋友們紛紛進入舞池。
賀昀之走到吧台,為安娜與自己倒了兩杯酒。
紅醋栗般的酒水顔色在白皙指間蕩漾,兩人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
“聽說你後來做了攝影師,還是記者?”
“三流媒體混混而已,現在做自己的頻道。”安娜說道。
與外表不太一緻,安娜性格外放開朗而又随意,在世界各地都待過,語言系統混雜,會說中文甚至粵語。
“你呢?”這麼問的時候,她難得的遲疑了一下。
“畢業之後就回去繼承家業了,隻是運氣不太好……現在在波爾多酒莊做點紅酒生意。”
聽她粵語說得不錯,大概在廣府地區沒少待,又是做的那行,當年自己的绯聞八卦也算轟動一時,刻意避開沒說的部分,應該多少也知道。
“……聽安德烈說,你還沒有女朋友?”安娜試探性地問。
好一會兒,賀昀之才認真地說:“娜娜,你應該知道我那些事情。”
“嗯,抱歉,我看到過。畢竟當時……真的很轟動。”
賀昀之聞言,垂下了眼睛。
“不過你真的……性感極了,Leo。”
安娜着迷地看着他,他有着星耀的黑發,看起來溫柔神秘,略帶歐式的眉骨與眼窩,纖長濃密的睫毛鴉羽般垂下來,安靜時的面容英挺而不乏一種雕塑式的精美,有種強大而又脆弱的氣質。
“你也很美。”賀昀之坦誠地誇贊道。
派對熱鬧極了,無限量的酒水供應讓本就嗨翻的年輕人們更加的肆意狂歡起來,不知不覺就酒酣耳熱,音樂也越發的搖滾激烈。
直至深夜,空氣裡升騰起濃烈的酒精味道。
酒吧樓上為朋友們酒後夜宿提前準備的旅店房間陸續亮起了燈。
“我想,和奧德裡奇……做X!”小旅館逼仄的木質走廊傳來醉酒人“咯吱咯吱”淩亂的腳步聲。
“唔唔!”是奧德裡奇捂住了安德烈的嘴巴。
“安德烈笨蛋,我家的旅館不隔音!”奧德裡奇紅透了臉蛋,着急地說着。
已經都聽到了。
旁邊房間内,賀昀之在半醒的黑暗中睜開眼睛。
月光照着地上一路的内衣、吊帶、裙子……身旁女孩睡着,發出勻長的呼吸聲。
酒醒了大半,顱腦内泛着酒醉的頭疼,一片混亂。
賀昀之扶着額頭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床頭櫃上手機卻忽的亮起消息提示。
夏時宴:賀先生,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夏時宴:小鹿,他回來了。
附了一張照片,小鹿似是被脅迫般的睜着圓圓的眼睛,對着鏡頭比了個耶,表情天真又無辜。
該死。
賀昀之握着手機,一瞬間頭快疼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