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談還好,一談錢夏知禮要爆炸了:“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你們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默言還沒來得及回一句,夏知禮繼續強勢輸出,頗有要把這輩子的委屈都說出來的想法:“死王扒皮,我就掙這麼點錢還扣!還扣!閻王怎麼不扣你的命啊!還有今天兩位主演,憑什麼耍大牌!憑什麼!就我活該被太陽曬是嗎?!什麼爛演技也來拍戲!幾句詞的事要拍幾個小時!沒有演技非要演藝菜就多練别出來禍害人行嗎!還有你……”夏知禮罵完“熟人”開始指着“陌生人”沈默言,忽然哽了一下。
沈默言雖然不知道夏知禮在罵什麼,但這會火力疑似轉移到他身上,就順着夏知禮往下問了:“我什麼?”
“算了你長得帥我先不罵。”夏知禮堅守了作為顔狗的原則。
“……”合着我得謝謝您?
夏知禮發洩完覺得好受多了,開始犯困,于是“唰”地一下又指着沈默言,帶着有些趾高氣揚的嚣張開口道:“我困了,你快帶我去睡覺。”
變得還挺快。沈默言都要懷疑對面是不是裝醉了,但是看着跟在後面的人搖搖晃晃的腳步又打消了想法。應該不是裝的,畢竟酒後吐真言,對面剛剛要把全世界都罵一遍的氣勢是裝不出來的……
“怎麼不上來?”沈默言站在台階上望着一動不動的夏知禮問道。
“我不想爬樓梯……”夏知禮嘟嘟囔囔的,小性子忽然上來。
“那你在下面睡吧。”沈默言也是心直口快給出了回答。
“算了我不要。”夏知禮嘀嘀咕咕地上了台階,還沒上幾級,結果一個沒站穩又咕噜咕噜滾了下去。
沈默言:……
當初起名的時候可能已經為今天的無話可說埋下了伏筆。
夏知禮又要崩潰了:“樓梯你有病啊有梯生沒梯養的東西……”
一隻手伸了過頭,沈默言無奈地說:“我帶你上去。”
資深手控選手夏知禮毫不猶豫搭了上去。
好好看,好白,好溫暖,好表……夏知禮看着沈默言手腕上的表腦子又開始飄,不自覺開口道:“你的表真好看……”
“要不我送你?”沈默言回道。
“嗯……”夏知禮認真想了一下,“算了,還是你戴好看。”
沈默言被莫名取悅了一下,替夏知禮打開了客房的門,把人牽到床邊坐下後開口:“睡吧。”
“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睡?”夏知禮麻溜躺上床後裹着被子再次發出靈魂一問。
“再多問一句把你丢外面街上睡。”
“哦,好的。”雖然迷糊但審時度勢,夏知禮困意也跟着上來了,“晚安。”
“晚安。”沈默言沒什麼起伏地回道,又看了一眼床上,麻煩精看起來已經沒心沒肺睡着了。白皙好看的側臉露在被子外面,清淺的呼吸起起伏伏,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又乖巧,和剛剛大鬧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默言最後調了一下床頭的燈就帶上門出去了。
從來不去酒吧也不愛搭理人,一直循規蹈矩活了二十來年的沈默言,覺得自己今晚的行為有點匪夷所思甚至不可理喻。去酒吧是幾個朋友叫的情有可原,撿人屬于是有點抽風了。可能是酒精作祟讓人有點不清醒,也有可能那張帶着幾分嚣張的臉有點好看,讓他有點心思動搖。
但不管哪種原因,明天會讓不速之客離開的,他們應該不會有交集了。
夏知禮醒來的時候人有點懵逼。除了頭非常痛之外,腦子也亂糟糟,像被老天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賞了一巴掌。
看清周圍環境後,感覺又被老天賞了一巴掌,湊了個兩邊臉頰幾何對稱美學般的腫。
“嗷——”夏知禮一嗓子嚎了出來,“老天你把我幹哪來了?”
緊急檢查全身!手腳尚在,靈活依舊;臉完好無損,風韻猶存;器官,都在活蹦亂跳……謝天謝地謝和諧社會,感天動地感活着真好。
夏知禮想半天想不出這是哪,腦海中關于這個房間的記憶一片空白。
“見鬼了,哪個混蛋把我偷過來的……要囚禁我嗎?!”夏知禮頭腦風暴一觸即發,看過的狗血小說和影視作品在腦海中挨個浮現,“休想金屋藏嬌,我铮铮傲骨不會屈服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夏知禮簡單洗漱一番又鼓搗一下自己便準備去開門一探究竟。
鬼鬼祟祟摸到門邊,結果剛要碰到門把手,敲門聲忽然響起。
夏知禮吓了一跳差點叫出聲,腦海中又飄過一些殺人放火毀屍滅迹的情節。看了一圈周圍有沒有防身的東西,夏知禮最後鎖定了床頭的台燈,扛起燈就去開門。
門緩緩打開,夏知禮苟在門後伸出半個頭和一個眼睛看着來人。
喲呵還挺帥,喲呵還挺高,喲呵還有點眼熟……
不對。
記憶開匣洩洪般湧進腦海,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門全部開完,夏知禮扛着個台燈和大帥哥面面相觑,感覺這輩子差不多可以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