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缺啥?”常陽杏眼滴遛轉,說:“你的小金庫都跟我差不多了,這還是你不跟家裡要零花錢的财富呢。”
差幾個零這能叫差不多嗎……
“……我不想跟你七位數的小金庫比,我就是個苦逼大學生。”吳确說着歎了口氣,揉把臉,看着裂縫的路,眼神都開始悲壯,“隊裡的編曲任務我還沒完成,這兩天的考試我也還沒準備,忙完這些我還要練專業,我還要學習……”
他打了個響指:“要不你幫我考吧。”
即使發瘋吳确看起來也是面不改色,常陽一度認為吳确就是超脫了冷靜圈,再冷靜下去,他都擔心吳确直接飛升。
常陽笑了一下;“别發瘋了,帶你吃甜品補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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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虹姐怎麼跟你說的?”吳确邊吃邊晃頭,甜品的口感讓他心情愉悅,順口問道。
常陽拿着手機還在看甜品:“也沒說什麼。就說學長走了,你又找了個新鼓手進來,可速度了。”
“哎,要不再點個馬卡龍?這家店做得馬卡龍也很不錯。”沒等吳确回答,常陽已經掃碼付款。
“那個學長,他沒再說什麼嗎?”常陽擡眼,查看吳确反應。
還在規整小口挖蛋糕的吳确動作停下,表情平淡地掏出手機:“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把他删了,還拉進黑名單裡了。”
常陽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跟着蹦起,“啊?他這是幹了什麼事兒啊,你都把他删了?”
“這兩天發情期,本來就情緒不佳,”吳确把李天流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又加回來,“他什麼也沒說就突然就出國這件事我忍了,我還給他收拾爛攤子,結果他在那跟我犯賤。”
“他怎麼犯賤了?”常陽對甜食沒有吳确那樣的熱情,他把巧克力慕斯蛋糕推過去,問。
“……說我像被抛棄的怨婦,”吳确提起這個就不爽,他表情冷漠,慢慢吐出剩下的話,“他一聲不吭走了,留下一堆爛攤子等着我去收拾,比賽怎麼辦?新歌怎麼辦?活動怎麼辦?都腰斬了嗎?”
“這麼麻煩啊,你也可以不搞樂隊了啊,”常陽微微皺眉。
他沒有吳确那麼灑脫,那麼堅定地走自己選擇的路。
他就是一個富有家庭裡傳統養育的omega。
他不喜歡搖滾,但他挺喜歡吳确這個人的。
不會說教,很有主見,話少但是人好,他的韌性就像缺水的沙漠裡奮力生長的植物。
有自己的美。
很酷,很厲害。
吳确沒有一絲猶豫,果斷道:“不要。”
常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咬着叉子。
看來對于感情異常遲鈍的吳确還不清楚學長的意思。
那種對他微妙的情感。
常陽咬了半天叉子,試探着問道:“所以你一點戀愛也不打算談?談一個呢?”
“我不知道,醫生說我用不了多長時間的抑制劑了。”吳确仰頭。
這家店裝修很講究,每個小桌子上的燈都是手工制作的框架,然後選的柔和不刺眼的色調。
吳确注視着發光的球形燈,過幾秒又阖眼。
這光,挺亮的,閃眼。
他接着說:“本來想切除腺體,做腺體手術來着,但是我信息素紊亂,有腺體都難控制,切除後就要一直用藥,但是我又對抑制藥劑有耐藥性,醫生就建議我找alpha。”
“你沒問題嗎,”常陽往前探身子,幾乎趴在桌子上,小聲問:“你不是對alpha的信息素犯惡心嗎?”
吳确保持着一貫的沉默,這次他沒有繞開話題:“大部分吧,犯惡心是因為應激。”
“我現在有點後悔把楊時安招進來了。”吳确捂上脖頸,脖子泛酸“他是alpha。”
一想起楊時安,那股酒香就好像最後一絲從衣服的每一個微小縫隙散發出來。
讓人犯迷糊。
“然後呢?”
常陽知道吳确沒幾次後悔的時候,這件事他可能躲不過去,也不在計劃内。
“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他跟我的匹配度很高。”
常陽瞪大眼睛:“這就給你撿着啦?”
匹配度這種東西是面向全球的,有時候匹配度高,還能在同一個國家,甚至同一區域,就是很好的開局了,像吳确和楊時安這種的,那可就是緣分了。
“等等,”常陽意識到什麼,愣了一下,心裡騰升起一股預感,“為什麼是感覺?”
“你難道沒看那個匹配度名單嗎?”
不應該吧,都發了好幾年了。
常陽想。
吳确捂臉:“……我點都沒點開。”
常陽盯着他,眼神裡有一絲哀怨:“……吳小确,為什麼這件事能演變成開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