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該如常
我陪我化作火
有盛開在沙漠
且來且去世間皆我
又燒掉的那根枯木
易滅又易碎”
樂隊的節奏越來越激烈,吳确拉着麥架,唱的投入,不斷變換位置和動作,最後易碎二字的長音又穩又有金屬質感,最後半秒出現的撕裂音帶着所有樂器在一瞬停下聲音。
“可是根本就沒有來處
隻剩歸途”
唐自心卡點接上,空靈又帶着虛幻的聲音女聲出現,鼓的镲在重拍輕點,仿佛蜻蜓落水泛起的漣漪,電吉他聲音變小,長笛的旋律如同纏繞靈魂深入宇宙的精靈,刹那間神性突然出現。
吳确閉眼,身姿挺拔,長笛跟和聲不同的旋律走向交纏向上。
這一段的編排好像看見了樹綠,看見了花開,看見了宇宙中緩慢生長而又磅礴的生命力,鼓點與長笛慢慢糾纏,一瞬間搖滾底下蘊藏的悲核暴露無疑。
唐自心從開始虛幻空靈的聲音逐漸落實,跟随者越來越激烈的鼓點幾乎到呐喊,空白的半拍正好卡在心尖上,吳确左手長笛跟着一下錘出,表情狠戾。
“且來且去世間皆我
又燒掉的那根枯木
勿滅也勿碎”
“或許刹那的瞬間不過是永恒
我在我的時代永生”
電吉他拖動的長音跟吳确的聲音完美契合,最後幾下楊時安打鼓的節奏切換刁鑽,他靈活應對,最後的結尾幾人同時停下。
王飛一下坐上椅子:“爽!咱比賽要是這個水平絕對牛逼!”
唐自心默默點頭,幾秒後看向楊時安,認可了他的水平:“确實沒有選錯人。”
吳确小心放好長笛,撓頭問:“唱開嗓了,你們要汽水嗎?我下去買點。”
“唱開嗓了?我以為你在學校上完課開嗓了來的!”王飛大叫,差點跌下椅子。
“怎麼可能,我睡完才來的。”吳确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套上,把拉鍊拉到最頂,“消耗不大,我還可以再大戰兩個小時。”
王飛:“……”
吳确寫的歌其實是很容易跑調的,音區跨度大,真聲到假聲還要快速切換,在一瞬間達到恰到好處的平衡,還要注意該有的撕裂音技巧,絕對不是簡單兩個字能概括的。
原來李天流還在的時候,他們排練了無數遍這首歌,他們三個人也試唱了無數遍,唱出來的效果不是能讓人喊退錢,就是修音都救不回來。
凡爾賽,又開始凡爾賽了。
王飛抱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寶貝吉他,欲哭無淚:“滾吧,滾得遠遠的。”
“懂了,你想要橙子味的。”吳确知道王飛鐘愛橙子味的,轉身問靠得比較近的兩人,“你們呢?”
唐自心已經見怪不怪了:“我也要橙子味的。”
楊時安直接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唐自心:“?”
王飛:“?”
開始了,要虐狗了是嗎?
唐自心切換屏蔽模式,立馬開始苦練技巧,催眠自己。
王飛一骨碌差點仰倒在地,跑過去跟唐自心抱團。
吳确表情微妙,一想可以免費蹭安撫信息素,點頭同意:“行,走吧。”
“兄弟,最貴的衣服借給你。”王飛把剛才彈嗨了半路脫下來的外套遞給楊時安,“要守alpha男德知道嗎,你現在太性感了。”
楊時安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才換上,學着吳确把拉鍊拉到頂,兩人捂得嚴嚴實實。
兩人結伴剛走,唐自心就掏出手機,在一個群名為“搞音樂的好學生們”的大群裡憤憤發出一條。
二狗:誰懂,主唱和鼓手要隊内戀愛了
王飛也緊跟其後。
王妃:誰懂啊,要閃瞎狗眼了
神經病:樂隊風評被害
“神經病”一發,群裡一串的樂隊風評被害跟着刷屏。
隔壁大學的樂隊某遭殃隊友出來發聲。
我萎了:主場和鼓手情緒穩定嗎?穩定就還好說
唐自心和王飛對視。
唐自心:“他們情緒穩定嗎?”
王飛:“有點太穩定了,咱倆好像不太穩定。”
唐自心:“……”
唐自心如實回答,虛心請假“前輩”。
二狗:有點太穩定了,貝斯手和吉他手精神受損嚴重@我萎了
我萎了快速回複。
我萎了:你倆好好穩定吧,不然就會像我們樂隊一樣,一鬧二哭三上吊,一點排練都不沾……
我萎了:你們樂隊還招人嗎,我覺得你們樂隊需要兩個鼓手@二狗
王飛:“……怎麼辦,把段婵說得崩潰了。”
唐自心斟酌一番,發出。
二狗:前輩你會長笛嗎?我們樂隊可以什麼樂器都招的
我萎了:?
我萎了:你們玩得還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