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對不起!”年輕人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趕緊轉身跟上,“你沒事吧?”
剛才咚地一聲給他吓一身汗,幾步快速上前,剛跟上就聽見被砸到的人說:“吉他沒事吧?”
被砸到的胳膊還在克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不光吳确臉白了,年輕顧客的臉也白了。
老闆是個頭發花白,有情懷的小老頭,他查看一圈,發現吉他被護的很好後,轉頭問吳确。
“吉他沒什麼事,小夥子你胳膊沒事吧?”
年輕顧客盯着眼前這張側臉,越看越覺得眼熟。
吳确輕輕觸碰還在發熱腫脹的胳膊,沒有先管那個沒放穩吉他的顧客。
“薄荷味,”楊時安忽然半蹲着靠近,控制音量,兩人堪堪聽清:“控制一下,都散出來了。”
吳确沒躲,他的手腕被楊時安死死箍住,兩人指尖泛白。
楊時安也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眼前這個omega好像根本不知道彌漫在空氣裡的薄荷味,清爽冷冽,每一個毛孔都被疏通,回味這股直鑽神經的味道,還能聞到輕輕墜落鼻尖的甜。
“……吳确?”
略帶猶豫的聲音響起,吳确擡頭,現在的視線才看清剛剛那個年輕顧客的面孔。
長得一副學生樣,闆闆正正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這張臉讓吳确皺眉。
有點眼熟。
“你認識?”楊時安還保持着剛剛的半跪姿勢,自下而上的視角讓吳确心裡一癢,手上拍上他蓬松的發頂。
“眼熟,”吳确眼裡帶着一絲笑意,更像是某種張揚的個性突然迸發,“剛才你跟我說的那個問題,你幫我。”
楊時安神情茫然片刻,一時間晃了神,眼眸眯起,笑意混雜着骨子裡隐藏的瘋狂閃過幽深的眼底。
“我呀,黑框眼鏡樂隊的主唱,林菱。”林菱感覺自己現在過去不太合适,雙手一拍,“上次比賽咱還加微信認識了呢!”
吳确:“……”
說實在的,隻是眼熟的話可能他們兩人沒說幾句話。
吳确還是平淡的神情,甚至雙眉挑起盡力回憶,眼神中的沉思被林菱盡收眼底。
林菱無奈撓頭,還是講了一個最容易被想起的形象:“就是那個隊内三角戀,天天哭天喊地都沒法正常排練的樂隊。”
“哦,”吳确終于點頭,“段婵的樂隊啊。”
隊内三角戀,把唯一一個“正常人”段婵排除在外的三角戀。
這個他知道。
這個樂隊如果好好幹的話其實也挺好玩的,寫的東西都青春又校園,聽得屍斑都淡了。
隻是現在整個隊的靈感可能都隻剩下苦情了。
“……”林菱覺得自己能直接說出來也是牛逼,“對。”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吳确被砸這一下狀态有點恍惚,注意力明顯不足,一旦沒法分神專注控制,信息素就容易卸出。
楊時安聽懂了他的話中話,一股熟悉的氣息萦繞在他腺體左右,他直接起身,拉着吳确走到店裡某處黑暗。
吳确猛吸一口涼氣,任由他拉着自己,跟他走進門店最裡面:“你再用點勁,我就可以訛你醫藥費了。”
林菱:“……?”
“哎喲,現在的小年輕啊,”老闆提醒,沒有跟過去,“碰壞了樂器要賠的哇!”
裡面幾乎都是堆積幾層高的各種小型樂器,有股塵土味,沒有監控,角落放着一張小桌子和喝水的茶壺,老闆平時也會坐在這休息。
吳确被楊時安抵在牆面,被迫仰頭看向他。
“怎麼幫?”楊時安明知故問道。
“信息素,釋放安撫信息素,”吳确又重複一遍,“幫我。”
楊時安手下的身軀在肉眼可見顫抖,吳确卻是依然面不改色。
眼前的omega甚至帶着一絲挑釁,說:“做不了就别把我抵牆面上,滾得遠遠的。”
吳确的一頭卷發有序淩亂,發絲擡眼微微蓋住眼睛,有種難被馴服的野性美。
楊時安把他臉側的發絲撩到一側,漏出耳朵發現吳确耳朵上的三個戴着素環的耳洞。
楊時安輕聲:“當然可以,但是我好虧啊,被你當作玩具一樣用完就扔。”
楊時安幾乎要低頭蹭到吳确的臉頰,就像是情侶之間的親昵。
但他又停下動作,近乎強硬的捧起吳确的臉。
吳确皺眉:“我能讓你這麼動我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樂器店的暗處完全裹住兩人,林菱一激靈,一絲延遲的威壓突然被他感受到。
他想起群聊裡昨天在那說的一堆有的沒的。
吳确他們星期八樂隊有個alpha和omega。
星期八樂隊他見過,沒有長這樣的隊員。
樂器店老闆是beta,這股生理上的威壓是誰的?吳确像是個beta,那那股信息素威壓也隻能是那個帶他走的人吧。
他們這群人裡早就傳開了吳确不願意靠近alpha,那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思緒越捋越亂,他索性掏出手機,在群聊裡發。
黑框眼鏡:我碰見吳确了,他還跟一個alpha很親密…【呆楞.jpg】
我是嫩蝶:【CPU過載.jpg】
虎子:我去
我萎了:你在哪碰見的吳确?我都碰不見你
虎子:笑了,一個樂隊的碰不見
林菱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讓他忽略段婵的話,他直接發語音。
黑框眼鏡:“我去,我在樂器店碰到的,那個alpha把他拽到角落裡了,我都不敢說話。”
我萎了:……這是我能聽的嗎【呆楞.jpg】
我是嫩蝶:那個alpha是你們樂隊的鼓手吧@二狗
二狗:完蛋了,被撬牆腳了@王妃
王妃:别吵,我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