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就是,現在隻是拱了白菜身,沒得到白菜心是嗎?
常陽差點原地蹦蹦,最後悶悶抱着小抱枕,坐回沙發,一聲不吭地生氣。
是吳确誇過的alpha又怎麼了,讨厭他。
拱了我的好白菜。
吳确把手機支在桌子的音響前,這下兩人在屏幕裡正好一人隻能照到一半。
他拔開蓋子,對準紅腫的胳膊少量多次噴,淡淡的藥香味在空間裡彌漫開。
楊時安看見他的動作,眯眼靠近屏幕,現在屏幕裡隻剩他一隻眼睛和半截高挺鼻梁。
他問:“胳膊好些了嗎?沒去醫院看看?”
吳确搖頭:“不用去,噴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吳确戴上黑框大眼鏡,整個人看上去乖了不少,沒有平時那麼乖張,多了絲木楞,也可能是累了。
吳确一累全表現在面上,就像一個機器人電量即将消耗殆盡一樣。
楊時安開始問正事:“比賽到哪一步了?”
吳确:“到電視台了。”
“玩這麼大?”楊時安挑眉。
楊時安那邊的燈光恰到好處,常陽“哇哦”一聲。
這個視角有種異地男友視角,楊時安神态慵懶,突然挑眉顯得痞帥,讓本就立體的五官在一瞬間更加生動,不再像雕塑一樣沒有生命力加持。
吳确盯着他那張臉,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幹涸的唇。
他這幾天喝水少,嘴唇恰好在幹裂的邊緣,所以楊時安那堪稱粗暴的親吻,溫熱觸感到最後都帶着淡淡的鐵鏽味,一絲疼痛跟舒适仿佛還在唇角留戀。
誰能想到看上去溫柔體貼,自身長出的所有尖刺都由自己消融的楊時安,親吻卻是發了狠的,仿佛要将人拆吃進肚。
吳确垂眼,他真的完全不适應近距離接觸,所以當楊時安親吻他時,腎上腺素飙升燃燒的感覺又在跟理性對峙,每每他企圖數數讓自己平靜下來時,楊時安的撕咬和在腦袋裡擴大的水聲都會再次把他拉回來。
當時心髒跳的太沉太快,整個人都開始暈眩。
現在平靜下來,當時的感覺又不太能回味。
想躲開太過炙熱的視線。
楊時安視線放到吳确突然透紅的耳朵上,捕捉到微妙變化的神情,笑而不語。
“還有幾天去比賽?”楊時安問。
吳确錯開眼神:“……四天。”
“明天有空再排練?”
“去群裡問一聲再定吧,有時候我們的課一錯開就沒有時間。”
兩個在讀大學生,一個燒烤店王子,一個無業遊民,樂隊配置非常精彩。
吳确頓了下,接着問:“你每天都有空?”
“目前每天都有,想見我随時有空。”
楊時安說這種話神情堅定溫柔,比那種鬼迷日眼的東西清爽太多。
吳确沒感覺到平時突然來一句的那種油膩味道,“滾”在嘴裡炒了一遍,又咽回去。
吳确:“……你别這樣。”
“好,那我跟你說正事。”楊時安收起聲音裡的笑意,“和聲我已經練完了。”
“鼓怎麼樣?”吳确重新調整目光,又落到楊時安一直注視着他的眼睛上。
楊時安點頭:“也沒問題。”
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想讓人誇獎。
吳确伸手推一下掉到鼻尖的眼鏡,盯着屏幕抿嘴沉默不語。
他調動所有腦細胞,很努力地想鼓勵措辭。
不懂他為什麼要跟自己邀功。
但是可以給一點回應。
他沉默半晌,最後憋出一句:“嗯,真棒。”
常陽:“……”
一直處于被動局面的常陽覺得,吳小确不會誇人這一特性确實面對誰也不會雙标。
常陽郁悶地薅抱枕,在台燈下也不太清晰的小毛毛他薅了很久。
還能怎麼辦,酸檸檬不能理,不理好歹還能撐到回去,理他現在就沒好日子過了。
常陽點頭,覺得還是不理比較好。
吳确不吃楊時安這一套,這一點我很放心,但是他跟alpha說話都變文明了!他注意措辭了!
……早晚被拱。
在常陽神遊時吳确已經挂斷了電話,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
他對感情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楊時安對他的動機一點也不簡單。
那眼神太炙熱了,吳确感覺,要不是身邊還有常陽在,自己真的會後悔。
後悔自己答應了楊時安的請求。
自打親了一下後,楊時安的情緒就肉眼可見的外放。
吳确想起了黑框眼鏡樂隊的主唱林菱。
那可是個妥妥的大情種。
不行,不能讓楊時安走上林菱的路。
他掙紮中又點開楊時安的聊天框,發送消息。
吳确:你追的話正常一點
楊時安:你同意我追你?
吳确撓頭。
這東西是不同意就能制止的嗎?那上一個在操場被他幹翻的alpha就是個大傻逼。
更何況他也沒得選。
吳确又發一條消息。
吳确:可以
電話突然打進來,吳确看清來人後又看了眼時間,平時這個點應該在敷面膜追劇的,突然找我?
陳虹撥通後直截了當:“談了?”
吳确:“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