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确屬于皮膚很白的粉白類型,基因再加上後天壓根不往戶外走,皮薄,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顯現出來。
半晌他才聽見吳确的聲音,響起的聲音強硬,不允許拒絕:“你轉回去。”
那邊趕來的主持人被絆在人群裡,幾分鐘已經聊得火熱,不知道問了什麼問題,所有人指向吳确。
異口同聲道:“他。”
吳确:“?”
吳确條件反射往後退,沙發後面隻是一個高腳凳,他不小心失去重心點,楊時安還沒轉回去,眼疾手快拉住他的手腕,在幾聲驚呼中一把拽了回來。
“他是真牛逼。”王飛松了口氣先開口,還不忘說,“哦對了,記得給我哔掉髒話。”
“我們樂隊的詞作編都是他。”唐自心點頭。
當時她加入時其他樂隊還過來搶人,而吳确的能力讓她心服口服,加入樂隊如同虔誠的信徒。
吳确這才大概猜到是什麼話題,直接問:“你們在聊什麼?”
被人牆圍住的主持人張高岑微微一笑:“聊你們的個人水平。”
聚攏在前的人群終于散開,都挨個坐到沙發和高腳凳上。
吳确上半身短,平時氣場強,不跟人對比看不出來。
現在在beta男人堆裡看上去要小一圈,被繁複衣服襯出原本就有的氣質,臉上畫的誇張眼妝隐在眼鏡後,縮在一群朋克風裡面,顯得拘謹的小小一隻,變乖了不少。
“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吳确輕碰眼鏡,眨巴眼睛,“跟這個有關系。”
說是所有隊長裡最小的,看着很安靜的一個小孩,作為節目的“音樂聯合人”,張高岑忍不住多問幾句。
“那對你來說上台表演需要注意什麼呢?”張高岑問。
張高岑是個窈窕個高的女alpha主持人,今天的妝造也偏休閑,沒有穿高跟,但還是不免她在beta群裡突出。
她上過多個綜藝,還有一部娛樂類綜藝的長期合同,見過的藝人數不勝數。
見過某男愛豆表面人設光鮮亮麗,号稱純天然富二代,實則下台粗口常在嘴邊,煙酒都來還要維持動過的鼻子和輪廓。
也見過某豔麗女星看上去不好惹,實則性格軟弱,經常束手無策拿不定主意,被别人牽着鼻子走。
樂隊也見過,上一季她也是“音樂聯合人”,特地把各個樂隊都了解了一遍,人與人相處的化學反應沒有任何固定模式,有私下有矛盾的,也有直接台上就有矛盾的,上一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一群beta裡,有且隻有一個alpha。
那個樂隊最後被簽了,現在在各大音樂節積攢人氣,今年就在首都某體育場籌備演唱會了。
alpha在社會上的人數占比不高,上次那個拿鼻孔看人的alpha吉他手她就不說什麼了,這次竟然還來了個omega。
她在了解樂隊的時候就帶着強烈的好奇心,跟傳統概念裡完全不同的omega,讓她産生了濃厚興趣。
圈裡她也見過很多omega,比如前不久剛拿了影帝的某位omega,那就是小說裡的青春疼痛男主走出來了,瘦小一隻,皮膚白嫩長相溫柔,靠在懸疑現實影片中的反殺受害者拿下影帝。
吳确也白,但他一看就難以接近。
豎在眼前的牆不知道到底有多厚,但一旦成功,将會征服欲爆棚。
“舞台表演的話要考慮的東西就變多了,”到這個方面吳确開始變得健談,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層次感這個問題就需要再考慮,因為是live,而且我們跟歌手不一樣的地方是,我們是樂隊,我們的人聲和樂器是要平衡起來的。”
說到這吳确頓住了,然後接着恢複平常的平淡冷靜:“最主要的是,我要赢,所以我們準備的歌都有改動。”
張高岑點頭,接着問:“你是科班出身,所以現在在樂隊裡當主唱是不是也有一種工作的感覺?”
吳确思索。
有種無時無刻都在打工的即視感。
一旦開始這麼想就有點想擺爛了。
他開口時表情認真:“有點。”
“你為什麼想赢呢?”張高岑感興趣地接着問。
這個問題在一瞬間好像問住了吳确,他微張嘴,表情出現一瞬的茫然,說:“我們參加比賽的都想赢,這是比賽,不是單純的表演。”
“而且赢了能上電視。”吳确直指某個角落的攝像機。
合夥人張高岑立馬反應過來,點點頭。
也是一個為了夢想和家庭認可的孩子。
實際上吳确不在乎家庭的認可,他也沒有一定要比賽一定要赢的意思。
他剛才的停頓和茫然隻是單純的思考。
他想赢不是因為他自己,是因為他們這個樂隊。
他想要赢,是想讓樂隊有更多的機會。
這是他們的機會,他能把控住就不會讓給别人。
接下來張高岑念了一遍樂隊名和樂手名字進行确認,手卡上的名字一個不落,最後一個尾音還沒落完,她就看見幾個高舉的手。
“我們鼓手換人了。”吳确舉手說。
鼓手這件事吳确第一時間就私聊了官方,當時跟他對接的人兩天後才回複,字裡行間都在跟他說“沒有問題”。
這種情況導演是清楚的,那為什麼這個主持人不知道?
吳确敏銳察覺到一絲苗頭,眉毛一挑,沒有再說話。
反倒是王飛放下手疑惑撓頭,扭過頭想問唐自心,結果唐自心也在困惑,觀察不動。
吳确解釋一遍:“鼓手因為不可控因素跑去留學了,這是我們的新鼓手。”
楊時安自然接過話頭:“我叫楊時安。”
張高岑看着那個自我介紹的新鼓手盯着她,眼神漠然,有一種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
看着不像選手,像領導。
張高岑突然背後一毛。
眨眼間新鼓手又挂上溫和的微笑,接着說:“是星期八樂隊的鼓手,也是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