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吳确否認,眉頭皺得更深,讓人反胃的信息素還在往鼻腔裡鑽。
他手上青筋暴起,兩隻手鑽空隙,試圖把讓自己焦躁的東西扔遠點。
現在楊時安好像也還是閃着溫和的光澤。
吳确不喜歡刻闆印象,更不喜歡這種能讓他猶豫心軟的時刻。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不要老是給我思考躲避的機會。
怕吳确會後悔,楊時安又問:“你現在清醒嗎?”
吳确咬牙,不想多廢話:“有個alpha在我身下,我很清醒。”
他看着瘦,身上都是精肉,從小沒少被動鍛煉讓他下手快準狠,手上發力撕拉一聲,他也在掙紮拉扯中變成上方。
撕拉一聲響起後他五指張開立馬松手,目不轉睛地俯視着楊時安:“扯壞了,你自己脫。”
楊時安:“呵……”
楊時安沒有管不知道哪兒被扯開的衣服,他仰頭看着坐在身上的omega,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心中感到一絲不快。
alpha是能随便騎的嗎?他的生理課到底是誰給他上的。
“這個姿勢真的很危險。”楊時安扶住吳确的腰,提醒地一拍。
“嘶!”吳确腰上全是癢癢肉,一點碰不得,立馬抽手把楊時安的手拍開,“你都紅透了提醒個蛋啊,我知道!”
吳确攥住手下的衣服,“想要我的也是你,你快點把易感期挨過去,快點結束……好嗎?”
到最後強硬的話竟然有一絲懇求摻雜在其中。
在醫院碰見彭航給楊時安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現在所有會發生的事情。
有的隻是時間問題,快點結束是最好的。
快點結束,他不想……不想再想那些事情了。
吳确把他的上衣脫下扔到門口,楊時安沒有阻攔,表情有點古怪,但他沒有深究,彭航的信息素味道淡了才呼吸暢快。
空間裡充斥着濃郁的信息素,吳确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長期壓抑而緊繃的身體微微顫抖。
是恐懼如夢魇般的alpha即将綁定在他的命運半途,還是生理上無需壓制的興奮?
“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着……”楊時安被拍開的手接着順着指尖握上那雙手,隐忍着alpha最本能的渴望,一下又一下輕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動作輕柔。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四年前還能跟alpha說笑,現在……
楊時安想着,手沒有被擋回來,眼前再次繃緊的肩胛骨扯動他的心弦,不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微張的嘴唇也在微微顫栗。
轉眼間兩人調換位置,那雙藏着恐懼的眼睛終于受不住閉上,渙散的目光被掩蓋起來,楊時安低頭,确認了什麼般,抓住兩隻手的手腕嘗試壓制。
正如他所料那樣,吳确剛剛停止撲騰的身體又重新掙紮,臉色異常的蒼白難看,微不足道的力度中,楊時安感覺到了那絲被壓抑起來的無力絕望。
“不喜歡我們就不做。”他試探着,語氣聽起來照常。
吳确隻是緩了幾口氣,又閉上眼,催促他:“快點做,快點。”
他們隻是貼在一起,楊時安一下又一下啃咬着他的脖頸,肩膀上也不放過。
最後并沒有過火行為發生,送上門的omega又暈過去,楊時安把已經被他扣翹邊的抑制貼重新貼回去,一指寬的縫隙裡信息素停下湧出,終于拉住閘。
吳确的身體素質不太好。
楊時安總結出這個結論,已經被信息素安撫的神清氣爽。
了無困意的他坐在吳确床邊守着,靜靜觀察。
吳确縮在被子裡,眉頭微皺,緊閉雙眼,睡的不算安穩。
楊時安接着釋放信息素安撫omega,那張比四年前硬朗幾分的面孔在提醒他。
吳确長開了,也長大了。
四年前的吳确還沒有成年證件照上的狗啃發型,在片場經常恍惚發呆的樣子甚至還有幾分不自知的柔軟。
隻是那股淡漠一直沒變,一直抱着譜夾的小吳确甚至會主動挂上微笑,面對衆人顯得親和一些,比現在要更藏不住情緒。
疏離感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存在,隻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讓他的世界更加孤注一擲。
楊時安擡手擦擦他臉上的淚痕,這隻是生理性刺激出來的眼淚。
但好像在剛才的某個瞬間,吳确忍着情緒和眼淚,讓情緒以這種方式宣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