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真好看。
吳确看着楊時安一臉超出了承受範圍的表情,忍不住勾起一絲唇角。
這張如同上天垂憐,親手雕刻出來的精緻面孔,真心讓人想多看兩眼。
視線一下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吳确撇撇嘴,閃開眼神。
如果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沒有那麼炙熱的話,他會多看幾眼的。
“有啊,”楊時安承認,也跟着垂下目光,掩飾中抿了口辛辣的酒,“現在的話,比較好奇我在你眼裡的形象。”
酒味慢慢順下去,楊時安默默琢磨吳确大概不喜歡喝酒,思緒一下飄到了他會喜歡什麼樣的酒上。
吳确拿着酒杯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向楊時安,“你這樣能配合我的alpha,相處後讓我更煩躁。”
空氣安靜了幾秒,楊時安拿下他手上的酒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問:“為什麼呢?”
“你都知道,你就是想聽我把這些答案都講出來……”吳确不爽嘀咕,接着酒勁拍了幾下桌子。
力道不大,但把他的情緒都發洩出來了。
“我知道我性格多少有點問題,但是那些要求都是我最本質的需求,我一開始沒想過能碰見你這樣令人意外的alpha……”
choker和抑制貼早就摘下,吳确的脖子上隻剩下那道吸引注意力的傷疤。
細小,又刺激視線。
楊時安情不自禁地伸手,吳确的聲音在意識裡逐漸減小,他還是不可避免地想:這個疤怎麼來的?一般不會傷到這裡的。
“難看嗎?”吳确直接往後一退,擋下他的動作。
那雙眼睛裡的心疼和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情緒瞬間刺到了吳确,擋住他的動作力量驟然松下來。
空氣陷入幾秒沉寂,他感受到楊時安的動作停下,輕聲說:“很難看的。”
氣息轉到脖頸處,感覺更加滾燙,寬厚帶着繭的手搭到肩頸處,吳确沒有動作,突然被撲倒在桌子上撞到背,刺痛中他耐心楊時安接下來的動作。
喝酒壯膽就是為了應付這些情況的。
他清楚自己的酒量,那些酒不至于讓自己真的頭腦發暈,隻是給了自己能打開話匣子的出口而已。
會有什麼後續呢?像當年一樣,被強迫?被侮辱?被叫罵?
還是截然不同?
眼前一陣陣發黑,吳确不敢想下去。
他還沒有強大到反複碾壓自己的傷口。
楊時安沒有讓他等太久,幾乎沒有多少停頓的時間,答案便脫口而出:“不難看。”
alpha沒有去咬腺體,而是克制着本能,忽略萦繞在鼻尖的誘人信息素,在吳确腺體前的傷疤上輕輕親了一下。
“……哦。”吳确沒用力,推推楊時安,忍着這刁鑽的支撐點,“背疼,你自己挪挪。”
模糊的視線又讓他想起往事,當年也是不聚焦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裡,現在已經不奢望什麼了。
當時強制發情讓自己身體敏感,關節等皮薄的部位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還有那種渴求感,他最讨厭這種無法由自己控制的感覺了。
視線一下變得模糊,吳确在楊時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附身,輕輕親上他的嘴角。
“……我讨厭你。”吳确沒有第一時間接着躺下,視線模糊讓他難得慌亂幾分,立馬做出某種掩飾的行為。
楊時安感覺這個吻柔軟,又是顫抖的。
“我讨厭你。”吳确側過頭,模糊的視線終于清晰,他毫不吝啬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楊時安親吻他的額頭,表現的更加溫柔親昵 ,說:“這跟你之前完全不一樣。”
吳确挑眉毛表示疑惑。
“以前的你不會喝酒壯膽說這些事情,也不會主動親我。”楊時安指指自己嘴角。
那層殼好像被他自己打破了一個洞,之前一直都是扒着洞邊往外看,現在終于開始往外伸手試探了。
可能是因為信息素的高度匹配,也可能是因為兩人本身就很契合,這種思維并不難察覺到,反而兩人一直都是在試探着包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吳确感覺他面色都變紅潤了。
在被他親了一下之後。
可怕的alpha。
或許是酒勁上來了,那股恐懼感漸漸退去,被他壓制的好奇也湧了上來。
喜歡他追求他是源自最原始的欲望,那他對楊時安呢?
這種好奇算什麼?
這次吳确沒有再說是他的錯覺,沉默中閉上雙眼。
萬籁俱寂之中,時間仿佛化作了細沙,在指尖悄然滑落,無聲無息。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吳希言張着小手愣了神,然後立馬興奮起來,翻下沙發小跑過去,“啾啾,啾啾!”
她拍拍電視,想起媽媽說的不要拍打留下手印,又急忙收回手,眼睛緊盯屏幕,看了幾秒後終于按耐不住,立馬跑去書房。
門虛掩着,她沖過去抱住媽媽的腿,接着喊:“啾啾!”
“啾啾?”田棉抱起三歲的小豆丁吳希言,笑着問,“言言看見小鳥啦?”
吳希言攥緊小拳頭,使勁搖頭,“啾啾!哥哥!哥哥在電視上唱歌!”
“吳确?”田棉疑惑一瞬,聽見客廳裡響起的音樂聲,翻譯的工作也來不及管了,跟着女兒跑過去。
我滴個乖乖……這孩子真給自己幹娛樂圈去了啊……
眼前恍惚一下,田棉不敢置信地看着電視劇,沒想到這孩子是真鐵了心要往這方面發展,老吳看到豈不是還得冒火?
一曲唱完,吳希言興奮的跟着台下觀衆鼓掌:“啾啾太厲害了!啾啾真好看!我還要再聽一遍!”
“那媽媽陪你一起?”田棉問。
小豆丁眼睛立馬亮起來,咯咯笑道:“看啾啾!一起看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