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王飛先跟毛叔打了聲招呼,倚牆給二狗打了電話,吳确這次夜店也見識過了,沒有一點要去的欲望和心情了,他又不自然看向楊時安,想着自己那點試探的小心思也不值當,搞來搞去先把自己搭進去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隊内實力嘴碎的王飛見着毛叔宛如見到親爸,雙臂一揮就先給了個擁抱,嘴裡長輩愛聽的甜話不停。
吳确坐上吧台椅,弓腰垂頭,模糊的視線裡突然出現酒杯。
他不明所以,看向旁邊的楊時安,把那杯酒推了回去。
“不是酒,倒的可樂,”楊時安胳膊肘往吧台一撐,身姿挺拔,肌肉線條流暢遊走在西服下,他放松笑着,試圖讓吳确也放松一些,“樂一樂,别老喪着臉。”
空氣沉默了幾秒,在楊時安的視線下,吳确把手重新伸過去,悶悶應了聲,順着他的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那個alpha,你覺得長得怎麼樣?”
“什麼?”吳确沒想到他突然不正經來了句,一窩火腳已經慣性踹上去,“你是不是有病?我今天沒戴眼鏡,他長得一眼倆鼻子我都夠嗆看清。”
那一腳楊時安沒攔,就這麼結結實實踹了上去,吳确感覺到腳下結實的觸感,立馬擡腳,差點又撤退過度把自己掀過去。
“這不就放松了,”楊時安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沒管西裝褲上清晰的鞋印,馬上湊近,眨着他那雙漆黑望不到底的眼睛盯着吳确,“那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放在平時,吳确大概會覺得這就是挑逗,但楊時安湊這麼近,現在又突然覺得,他是想讓自己看清。
吳确被他的動作一下晃了神,眼神不自覺亂飄,垂下眼睫又被楊時安伸手捏住下巴,整張臉都被挑起固定住。
“看我。”
楊時安說。
溫熱的手貼緊自己的皮膚,吳确眼睫一顫,身上不可抑制地過電般抖了下,更想跑了。
“吳确,”楊時安又湊得更近,他的鼻尖已經可以輕輕來回蹭吳确的臉頰,但他沒有動作,而是停在這麼刁鑽的位置,輕聲說,“你看看我。”
這句話像是突然驚動了沉寂許久的靈魂,吳确的眼睛在一瞬睜大,他擡眼,這個距離隻能對上楊時安垂下來看他的眼。
關于脫敏什麼的他現在不想嘗試了,沒被束縛住的手掰開楊時安捏住他下巴的手,用力且一下把他拉近,那雙眼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心的,已經微微發紅。
“我看見了。”吳确嘴張了好幾下才說出話來。
那雙眼睛是他見過最漆黑、最深邃的眼睛了,好像自己的靈魂在他眼中無處遁形,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堪,也被通通納入眼底。
仿佛那個午後還是連接着黑暗一同降臨,轟然倒塌在眼前。
“吳确,你看看我!”
壓在身上的alpha看上去憤怒到了極點,他也憤怒,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要對他做出這種事,說出那種話。
被濃烈又強勢信息素影響到強制發情後,他再也不信心甘情願這種事情。
到現在也不信。
他不想被信息素左右,他恨自己不能是beta。
“我看見了。”
吳确好像沒有意識到般,又狠狠說了一遍。
“好,”楊時安回應他,下了吧台凳,把他擁入懷中,給他釋放安撫信息素,“不要躲着我。”
“……我沒躲着你。”吳确還算得上冷靜地回道。
“你沒躲着的話,就不會躲這麼多年的alpha了。”
楊時安特别泛指,平靜地撸了把手底下的卷毛。
“席老師,好久不見。”
楊時淨舉着酒杯走過去,一身定制西服絲毫不收氣場,她微微笑着,主動碰杯道。
席洄轉頭就看見老熟人開始演戲,心裡默默吐槽戲瘾這麼大真該給她介紹個導演,自費拍部量身定做的戲,天天在家裡放着看。面上一驚訝,從容笑道:“哎呀,楊總,好久不見。”
見周圍目前沒什麼人盯着自己,楊時淨趕緊寒暄幾句就拉進走到别處,眼神鎖定晚會現場的某一位,悄悄地說:“你看見那個吳總了沒?”
“哪個?”席洄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問:“比那幾個老總帥好幾度的那個?哎喲這保養的真不錯啊,氣質看上去真硬。沒看出來啊,你現在開始換口味了?”
楊時淨一記眼刀過去:“說什麼呢,我隻鐘意秦甯一個人。”
“那是我未來親家,你也幫我盯着點。”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