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換了一個人說話,顯然嚴複、姚新麒和章墨三人在一起,都用嚴複的手機和霍峄城通話。
“峄城,偷畫的小偷抓到了,警方那邊說小偷願意照價賠償,你看看錢到賬沒有。”
霍峄城打開短信一看,十萬,怎麼這麼多錢?他自己也不禁疑惑起來。
但他沒問這個,而是問:“警察怎麼說?我們可以見小偷嗎?”
霍峄城當然知道這個偷畫的小偷是誰,那隻狐狸嘛,他親口說的。
隻是昨天自己跑了以後就沒見那狐狸了,還有點事想問問他。
“我們問過了,不行,隻說照價賠償了,這事算了了。”
算了了,這麼草率地就結束了嗎?
原來公安部門和國家一直知道關于修道和妖怪的事,竟能瞞得這般好!
霍峄城煩躁地轉頭,一下看見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戚滿,他在那邊幹嘛?
細瞧才發現,原來戚滿面前還站着一個人,穿着一身僧袍,裹着袈裟,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那位僧人的模樣竟與三淨有九分像!
如果不是霍峄城昨天親眼看見三淨死在自己面前,都要以為那就是三淨了!
但二者還是有幾分差别,與三淨抑制不住的狠厲不同,僧人周身氣質平淡似水,能包容萬物。
霍峄城腦中跳出一個名字——三得,幾乎不用确認,那一定是三得。
他們在那做什麼?
霍峄城看着戚滿将一隻錦袋遞到三得手中,三得在接下前卻是雙手合十鞠躬半分鐘。
“喂?峄城?”手機裡傳出姚新麒的聲音,終于将霍峄城的注意力拉回來。
“哎,沒事沒事,見不了就算了吧。我還要工作,挂了挂了。”
另一邊,姚新麒看着通話切斷歎氣道:“挂得比誰都快。”
另外兩人具是歎氣:“那就不要告訴他下周課堂測試的事了。”
可憐的霍峄城被室友抛棄了還不知道。
霍峄城是看見戚滿回頭才急忙挂了電話的,頂着戚滿沉靜的目光,他還裝作若無其事打了個招呼:“老闆,店裡來了客人!”
店小,裡面坐着的男人很容易便聽見外面的聲音,快步走了出來,看到街對面的戚滿。
但下一瞬,他的眉頭緊皺:“三淨!竟敢讓我在這遇見你!”
他後撤半步起勢,一拳擊出,猶如炮彈一般帶着極強的壓迫敢向着三得攻去。
原本站在他旁邊的霍峄城被這股強勢的風吹得頭發亂飛,不禁想這一拳打在人身上得多痛。
但事實上,這一拳被攔了下來。
一道隐形的屏障将三得和男人的拳頭隔離開,男人打在屏障上,受力反彈,後撤數十步,眼神依舊兇狠地盯着三得。
“容岩,這位是三得。”
三得和三淨實在太像了,對他們不是十分了解的人很難分得清。
容岩便是将三得錯認成了三淨。
他聽到戚滿的話,收斂了情緒,對戚滿行了一禮,又對三得道:“三得,你也算有能力和威望,我勸你好好守着你弟,不然我們虎族見着他就一定會殺了他!”
容岩和三淨之間似乎有着極深的仇怨,但他又十分明事理,不将仇怨牽扯到無辜的三得師父身上。
“阿彌陀佛,”三得一手拿着錦袋,一手伏禮,“容施主不必再受仇恨之苦,可以放下了,三淨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死了?”容岩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心中憤恨更甚,“他死了就可以平息一切了嗎?他死了就可以當作他做的那些事不存在了嗎?他害得我們虎族在尋山幾乎活不下去,他将我的小兒子害成那樣!你一句他死了,我們連恨都不行了嗎?”
“容施主何必執念于此……”三得依舊保持着那副微躬身的模樣,這麼些年,他擋在三淨身前道歉賠禮,已經習慣了。
“是誰殺的他!你們佛家講究因果,他欠我們那麼多,該由我們來殺他!”容岩隔着隐形屏障,質問三得。
其實他們虎族早就想殺了三淨洩憤,但一直沒能成功。
虎族早就勢微,全靠着組長維系全族在尋山的地位,直到近百年,容岩和他的妻子生下了小兒子,虎族才有了未來的希望。
但偏偏小兒子在出尋山後遇見了三淨,相交十幾年,心智被三淨完全蠱惑,竟回到族中剖出族長的心髒交由三淨進行研究!
小兒子叛逃無蹤,族長也在失去心髒之後離世,虎族在尋山的地位一落千丈,這一切都是因為三淨!
但可惜,得到族長心髒後的三淨,他們誰也打不過,更何況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