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隻是想借着買風鈴的機會接近一下戚滿,現在想來,風鈴似乎不簡單。
陷入蘇祢設下的幻境時,可多虧了風鈴他才能安穩地出來。
于是他問了戚滿,也得到了答案:
“風鈴是路引,如果相信它就能找到正确的路。”
“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想賣給他?”
“沒有不想啊。隻是有人讓他提前來了店裡,讓我幹了一番體力活有些不爽。”
得到這個答案,霍峄城也不覺得意外。
躺在椅子上揮手的老大爺嘛,突然讓他去搬梯子爬高高,自然會不高興。
霍峄城趕緊招呼他吃飯,卻在将飯菜端出來時看到桌子上放着一隻小瓶子。
黑乎乎的,像裝指甲油的瓶子。
但霍峄城一下就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他母親的骨灰。
而且還是之前摻在畫的兩幅畫中的骨灰。
戚滿竟然幫他全都收了回來。
霍峄城在知道自己身份後,就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尋找母親的骨灰。
因為通過骨灰可以大緻感應他的位置。
但他知道的太晚,骨灰已經散出去了一小部分。
他還是有些擔心的,但現在看到這個,就放下心來了。
“戚滿,謝謝你。”
“叫我老闆,你這小員工!”
戚滿已經拿着筷子開始吃飯。
當他終于不用在霍峄城面前裝了之後,他就原形畢露了。
除了懶惰,一切依靠法術之外,他還十分挑剔。
每次吃飯,挑挑揀揀半小時,就吃一點。
哪還像以前,給什麼吃什麼。
不過,雖然有壞習慣,但霍峄城還是喜歡和他一起吃飯。
“說吧,想問些什麼?”
霍峄城驚訝地擡起頭,圓圓的狗狗眼都瞪大了一圈:“我确實有事問你,但你怎麼知道?”
“我無所不知呀,你怎麼不信?”戚滿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麼都知道,剛才連自己挂的風鈴都要找半天。”霍峄城小聲嘀咕一番,“那你說,我想問你什麼?”
戚滿見他這樣,勾唇淺笑一下:“你想問我……你的正緣在哪裡,你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找到女朋友。”
他竟還裝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老神仙”。
霍峄城臉皮厚不透色,但耳朵還是迅速升溫紅了起來:“什麼!我,我怎麼會問這個,你就是什麼也不知道,又騙我!”
戚滿見他這樣,破壞形象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這個年紀得小年輕不都喜歡問這個嗎?當年我去算命的時候,受家裡托付來的母親都會幫孩子問這些。”
“你以前還去給别人算過命?”
“那當然,算命比較賺錢的時候,我也去嘗試了一下。但我不能給人說的太明确,你要想知道答案,我可以給你指一個方向。”戚滿還在逗弄他。
“不,不用。”霍峄城垂下頭,“你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算的也不準。”
霍峄城喜歡他,哪還用他來指一個方向,自己心裡早已明确了方向。
“你快說嘛,别說這些了!”霍峄城搖搖戚滿搭在桌子上的手,讓他收收心别再開玩笑。
就是他這副不靠譜的樣子,才讓霍峄城不相信他那“無所不知”的話。
“那好吧,我講。”戚滿放下筷子,“你想問的事和剛才來的那位賀清文有關,也和你的室友章墨有關。”
霍峄城一點也不奇怪戚滿能準确說出兩人的名字,畢竟是号稱自己“無所不知”的人,名字都不知道才奇怪。
章墨是在最近發現賀清文有些奇怪的,比如某些時候突然說話,而且是和某人對話。
但一般他突然說話的時候,周圍要麼沒人,要麼沒人在和他交談。
就像得了幻想症一般,幻想自己身邊有一個人,在陪着自己說話。
章墨是本着關懷一下自己部門組員去的,隐晦地問了賀清文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需不需要幫助。
得到的答案是沒有,和賀清文的一臉茫然。
章墨也就沒再試探,因為别人不想說,也不好管得太多。
但就因着這一次試探,似乎給章墨招來了不好的東西。
最詭異的就是耳邊常伴着一個聲音,聽不清楚還找不到發聲源。
這導緻他無法集中精神,夜裡也睡不着,有點神經衰弱了。
實在受不了,去一個廟裡找師父求了一張符才清淨一點。
聲音偶爾還會出現,但在符紙鎮壓下好歹能睡個好覺了。
章墨也在今天才把這事告訴他們。
同一天,就讓霍峄城遇上賀清文了。
戚滿朝霍峄城招招手,讓他湊近一點:“我還知道他去求符的廟是哪座。”
霍峄城果然被勾起了興趣:“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