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福海大人看了這麼久,看中哪一隻了?”
戚滿手支在桌上撐着頭,笑眯眯地看着在屋中來回踱步的老者。
魏福海剛剛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就這副焦急的模樣。
再不複之前那副閑适模樣。
自然,已經很久沒有點評戚滿的風鈴了。
“戚老闆還是留給有緣人吧。”
笑話,他才不會要那個東西,成為一個活在别人監視下的倒黴蛋!
“有一串很适合你呢,贈送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戚滿招招手,一串由多面鏡組成的風鈴便飛到他手中:“福海大人身邊窺視者很多呢,也許用這個可以看見他們哦~”
微微勾起的嘴角,黑沉的眼眸。
明明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卻讓魏福海感受到莫大的壓迫感。
從他接到那通電話開始,兩人的身份仿佛對調了,戚滿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抓住了他的把柄。
但是,應該沒有啊!
剛進來時,戚滿是很不歡迎他的,對他的到來不意外但也不喜。
而現在,完全就是一副拿捏住了的歡喜模樣,又是那熟悉的感覺。
“戚老闆,您是商人,我也不願意讓您損失太多,這風鈴我就不要了。血藤枝很快給您送來,我這家中有點急事,先走了。”
骨瘦嶙峋的老先生,健步如飛地走出戚滿的小店,招呼等在門口的兩個手下,上車就走了。
“走得真快,如果按原計劃再待兩天,說不定就能見到他了。”戚滿摸着下巴嘀咕,将鏡子風鈴挂在櫃台旁邊,“給誰都一樣,十塊錢算什麼損失呢?”
多面鏡就在戚滿面前,卻什麼也照不出來,能看見的隻有一片空茫。
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戚滿準備的茶水都徹底涼掉了,店門口的風鈴才再次響起。
來人個子較矮,留着半長的黑發,散到臉前,又戴了一副巨大的黑框眼睛,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臉。
把自己的面貌藏在陰影裡。
如果魏福海還在這裡,他就會驚訝地發現,送來血藤枝的不是他叫的小輩——魏遇途。
而是這個不受魏家待見的外姓子于彥洋。
他隻有十五歲,母親離世後獨自在魏家艱難地長大。
直到被微生淺注意到,教他修煉。
幸運的是他天賦極佳,跟在微生淺身邊也受到外溢靈力的滋養,小小年紀就有所成。
魏家主宅距離戚滿的小店兩千多公裡,他隻需一盞茶時間就到了。
“戚老闆,這是血藤枝。”
于彥洋一進來,先是對着戚滿鞠一躬,半長的頭發蓋到臉前,像一個拖把。
戚滿隻能坐下來,和這位小朋友對視。
血藤枝被裝在錦盒裡,放在櫃台上。
錦盒上施加了封印,能保證血藤枝安穩地待在裡面,而不是飛回主體身邊。
戚滿拿起錦盒,随手将它塞進了下面的櫃子裡。
對面站着的于彥洋垂着頭低低地問:“您不打開看嗎?”
“我相信微生淺不會像魏福海一樣耍賴。”
雖然魏福海沒敢賴過他的賬,但其人在交易市場上風評不太好。
戚滿把櫃台上晾涼的茶推到于彥洋面前,這是給他準備的茶,也是微生淺希望他給的。
能排出于彥洋在微生淺身邊沾染到的信仰之力。
“哥哥想問,祂的天書上寫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戚滿還真答不出來,他自己手上那份,肯定是不能讓人知道寫的是什麼的。
至于其他人的,他還隻是問到了一點。
聽到戚滿說不回答,于彥洋也不會多問,他依舊那副靜默的樣子,隻在離開前說了一句:“再見,戚老闆。”
風鈴一陣響動,那個一個大跳進了門的身影在靜止一瞬後喊道:“老闆,那個小孩是誰啊?怎麼走路還帶閃現?”
霍峄城是回到家裡去換掉了濺到血的褲子才來找戚滿的。
血雖然濺到的不多,但下山後就開始散發濃烈的腐臭味,比死了三年的豬還臭!
如果情況允許,他都想連車帶褲子一起扔了。
就連在車上想吃抄手的姚新麒都在半路嚷着下車吐去了。
快速收拾好,霍峄城就趕緊來找戚滿,騎着他第二愛的小摩托。
他心裡有好多問題想問戚滿。
但剛到門口,心裡疑問沒解決,又有了新的。
那個矮矮瘦瘦看起來像小學生的小孩,居然會閃現!
從店門口,一眨眼就到巷尾,隻剩個背影了!
好厲害,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他……嗯,和你沒什麼交集。”
“啊?什麼啊?”看戚滿想了半天,他還以為戚滿在組織語言呢,結果就這。
也是,戚滿說話,從不需要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