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彥洋帶着嚴複以正常速度下山,步行下山,才讓嚴複知道了魏家的主宅到底在多麼深的深山裡,上山時的魏家人一定使用了那些神奇的力量。
嚴複比較着急,走的快,于彥洋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始終快嚴複半步給他領路。
直到走到一個拐角,于彥洋不動聲色地停下,隻讓嚴複一人走了進去。
“嚴先生,哥哥說,隻有自身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去救别人。這是他為您安排的練習。他還讓我告訴您,蜒江區那邊,不用擔心。”
無形的屏障在兩人之間展開,嚴複無論如何沖撞都走不出,自己的聲音也傳遞不出去,隻能聽着那面無表情的少年說話。
“哥哥說,有人不知道在布置些什麼,這些也是為您好。”
于彥洋走了,嚴複看着身後的黑暗沉思片刻也隻得向前。
霍峄城感受着溫熱的血液流出,從傷口處,像汩汩的泉水一般流出。
也許是危機關頭,也許是救人心切,他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速度,趕到了賀清文前方,然後瞬間控住白虎的整個心神!
胸前垂挂的晶萃蕩出一圈紅光将他們裹挾起來,形成一個包圍不讓外界窺探到一點。
但霍峄城的力量還是太弱,對白虎的控制隻在那一秒,随後而來的就是巨力虎爪,霍峄城又被剜了一個洞。
好在血噴在白虎那早已染紅的身體上不那麼明顯。
“呵,該結束了。”
霍峄城聽到一聲清脆的風鈴聲,就像走進戚滿店裡時會聽到的那風鈴聲,有些熟悉的安心感,戚滿終于來了嗎?
面前的白虎栽倒,虎爪和身上的斑紋消失,變成普通的少年模樣。
一隻手按到霍峄城肩上,身後傳來賀清文已經因驚吓過度而凄厲的喊聲,霍峄城應激地回過頭,見到戚滿平靜的臉。
“天清清……天清清,嘶……剛好像有誰踢了老子一腳,是誰!……嗝,是誰!給老子出來!”
甯靜夜裡突然有人大聲說話,任誰都會吓得一哆嗦,更何況是剛經曆生死的霍峄城。
而且那個方位,霍峄城記得清楚,是他踢到那半截身子的地方。
他當時還俯下身,摸到了滿手的血,看到了撕裂的血肉。
怎麼突然,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霍峄城側頭望向戚滿的臉,隻看到他勾起的唇角,聽到他平緩的聲音:“休息吧,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霍峄城閉上眼,眼前全是今晚所經曆一切的畫面,從他進場到現在,沒有遇到一個活着的普通人。
還以為都被白虎給吃了,原來早就被戚滿給隔出去了。
就是說,吃人還得留點骨頭,怎麼會一點痕迹都沒有?
啊,後面是留了痕迹,半截身子,差點吓死了……
等到霍峄城再次醒來,睜眼就是戚滿的臉,他閉眼靠在一邊,手搭在自己身上。
這裡是風鈴小店樓上的房間,自己躺在床上,另一張椅子上歪歪扭扭地靠着賀清文。
似乎是察覺到霍峄城醒了,戚滿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動露出純黑的眼睛:“醒了,感覺怎麼樣?”
霍峄城微擡身體,見自己上半身衣服被脫掉了,身上的虎爪傷痕和豁口已經完全愈合,腹部的貫穿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他躺下去,看着戚滿,眼睛一睜一閉就蓄滿了淚水:“好疼啊,老闆。”
其實沒什麼感覺,連血肉生長時的癢感都沒有。
隻有戚滿手搭着的位置有些灼熱。
“是嗎?”戚滿淺笑,手微微擡高。
霍峄城透過朦胧的水汽看不清戚滿的表情,隻感覺他語氣有些古怪。
很快,他就知道戚滿為何如此了。
隻是微微擡起手,霍峄城就感覺到了尖銳的痛感,神經被過度刺激到麻痹後,就是鈍痛,實在受不了了。
“老闆,真的疼!”
要說剛才隻是略微裝一下,現在就是真的疼哭了,他一個身嬌體貴的大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戚滿把手放回去輕輕挨着他:“行了,在等十分鐘就好了。”
“嗯,嗯……”霍峄城眨眨眼,“老闆,現在幾點啦?”
這間小屋沒有窗戶,自然看不了外面的情況,屋裡也隻有頂上垂挂的吊燈這一處光源,十分昏暗,就連戚滿平日裡白得反光的臉都是暗的。
“三點過,我以為你會明天才醒,精神過高壓不好。”戚滿打開手機給霍峄城看了眼,他的手機已經完全碎了,機都開不了。
才三點啊,霍峄城還以為過了好久了。
“那隻老虎呢?他……”
“被家長接走了。死的人都是我拟的,雖然造成的恐慌是真的,但已經解決了。”
“我知道了,老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感覺怎麼樣?”戚滿又回到霍峄城剛醒來時。
沉默,誰會在别人剛重傷醒來的時候問别人這個啊!霍峄城是真以為老闆在關心他疼不疼。